然而还是有些晚。
最后个纸人被雨彻底淋湿,几乎化成地血色。
只听这位三伯忽然开口说这句话。
贺真与时踪对视眼,然后走到他面前问:“三伯,什今天?”
“今天要死人!今天要死人!今天要死人!”
贺章将重复这句话三遍,遍说得比遍更大声。
与此同时,他嘴越来越大,形成个非常奇异微笑。
庭院里站着个人,他穿着身皱巴巴西装,跪在地上嘻嘻地笑着。
他五官原本应该称得上清秀,但此刻衣衫狼狈,形容枯槁,也就显得不太好看。
“这是三伯贺章。”
贺真对时踪低声道,“就是那个喜欢搞玄学。”
时踪再朝那三伯身前看去。
路走过来,像是从繁华闹市忽然穿越到古代。
明明离市中心不远,在这里却可以听见鸟叫、听见水声,而不闻半点城市喧嚣。
这些都是钱砸出来。
走出不久后,时踪和贺真却就被拦住。
——被纸钱拦住。
恍然间,时踪差点以为他笑容已经裂到耳根处。
大雨忽然倾盆而下,满园都是“刷刷”“刷刷”声响。
这个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什来,贺章赶紧转身奔向那些纸人,先是用身体护住它们,过会儿,像是知道自己这样无法护住它们全部,他又赶紧抱起个跑。
须臾后他回来,抱起第二个,再然后是第三个……
他速度非常之快。
只见他面前竟摆着三个纸人。
那三个纸人全都是姑娘,还全都穿着血红色嫁衣。
她们全都闭着眼睛,嘴唇、脸上胭脂倒是涂得跟衣服样血红,在烟雨朦胧天气里,在古色古香庭院里,不免显得有些瘆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今天。就是今天!”
那会儿他们经过个月洞门,刚走进段回廊,阵风吹来,飘飘洒洒明黄色纸钱就晃荡过来。
老爷子要过80岁寿宴。
谁在这里洒纸钱?
时踪和贺真几乎同时驻足,再起朝旁边处庭院看去。
庭院里有假山、假山旁是个水池,水池上飘着枯败荷叶,像是许久没有人打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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