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踪并不觉得眼前
幕可怖。
他反倒觉得有趣而熟悉。
就好像他也曾经被这样对待过似。
他能感觉到这个记忆并非来自于故事里“编剧”，而似乎就是来自于他本人。
难道梦里那个叫“明月”人说是真？
贺真赤身泡在水里，身体亦被染红，也就显得脸格外白，眼珠格外黑。
“哗啦”声响，他割掉
自己右耳，喷溅血水总算将那张无暇脸也染上红色。
如此，贺真浑身浴血，眼珠乌黑，而又面无表情，像极从地狱来到人间想要索命厉鬼。
不过他索是自己命。
——他在点点切掉自己肢体、剥离自己血肉、割掉自己器官……
贺真有些木讷僵硬地在水雾中脱掉上衣。
水珠顺着他头发、下颌、锁骨路淌入肌理分明腰腹，再把裤子点点淋湿。
很快，贺真躬下身，把裤子也脱，整个人赤裸如初生般，以半仰着姿势坐进浴缸里。
接下来他拿起刀。
右手握紧刀柄，他稳准狠地往左手手腕砍，左手居然就被他那
砍下来。
整时候，在系统操控下，跟昨晚样，他眼皮沉，不可遏制地睡过去。
床对面沙发椅上，时踪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贺真。
当时间走至12点10分，他看见贺真游魂般地站起来，然后睁开眼睛。
可是他眼睛显得非常空洞无神，走路动作也非常僵硬，整个人像是化作行尸走肉。
迈着缓慢而沉重步伐，贺真睁着双空洞眼，走向浴室。
曾罪大恶极，以至于下过地狱，受过极刑？
可为什还能活着？
现在到底
这是场极为可怖与血腥自凌迟。
不多时，时踪前方不远处地板上已放着只眼珠，几根脚趾。
浴缸里水已经溢出来。
殷红水层层往外铺，再顺着地板阵地阵地往外淌，把时踪赤脚都染成红色。
时踪再往里看，几乎半血肉已从贺真身上剥离，他身体另半是被血水染红骨架。看样子这副骨架也即将散落。
淌着血断手被贺真右手接住，紧接着他拎起它，随意往门口甩，那只手便被扔出浴室门，在空中划过道抛物线后落地，再滑入床底。
贺真从头到尾都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
他似乎没有意识，也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亲自切掉自己左手后，他麻木地抬起握刀右手，将刀刃放在自己耳朵上面。
浴缸里水大概已蓄三分之，迅速被血水染红。
时踪眯起眼睛，继而很快脱掉鞋，悄然跟上去。
当时踪走至浴室口，正好看见贺真从洗手台下方柜子里拿出把刀。
拎着这把刀，贺真步步走向浴缸，接下来他打开淋浴喷头，脱起衣服。
时踪不愿错过任何细节，他站在浴室门口，几乎不眨眼地盯着浴缸处正在发生幕——
滚烫白色水雾蓦地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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