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不置可否地扬扬眉,拖拖拉拉地到浴室里刷牙洗脸。再次出来时他已经精神不少,那撮头发也变得湿漉漉,显然被镇压。
“今天是猪蹄炖海带哦,配油醋辣椒碟。天冷很适合吃这种东西吧,话说你喜欢吃羊肉吗?”蔺逾岸说,“现在问是不是晚点,你有什忌口吗?”
闻舟没有回答他问题,蔺逾岸也不太在意,心情很好地收拾起此前喝剩杯子。
这人每天空闲时间大半都泡在自己家,不会觉得麻烦或无聊吗。闻舟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你平时都干什?”
蔺逾岸错愕地回过头来:“啊?吗?”
“深呼吸,切正常,别紧张,没事,就当是要去比赛。冷静……要冷静。”蔺逾岸朝自己洗脑般地嘟嘟囔囔半天,吞下口水,终于做好心理建设,从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钥匙。
进门之后,屋内切同上次见到时毫无二致。他从眉毛下面偷瞄圈,发现闻舟并不在客厅,顿时放心不少。昨夜自己逃跑样子实在太丢人,何况回家之后,他还跟高中生样头昏脑涨地冲两次——次在玄关,次在浴室,导致他睡着时候都满腹罪恶感。虽然闻舟对此无所知,但毕竟短短二十个小时之后又要面对这种在密闭空间对情况,这谁受得。
今天时间充裕,蔺逾岸早早去超市买猪蹄海带和黄豆,以及小葱和小米辣做蘸碟。他边对照食谱给肉焯水,边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不是锻炼七年吗,都快三十人,为什还是这不争气。可与此同时,他盯着锅里翻滚肉,脑中又矛盾地祈祷道——你定要好吃,这样闻舟就不会想吃外卖,这样就可以直做个没出息煮饭工。
他将猪蹄、辅菜、香料和葱姜股脑地丢进高压锅里,旋紧阀开大火,直到水蒸气慢慢围绕走神他。高压锅上气声音非常有节奏感且朝气蓬勃,蔺逾岸被此惊醒,设好闹钟之后关上厨房门。
不过做饭动静大概还是吵醒屋里人,闻舟从卧室里走出,额头撮头发倔强地翘着。他穿着松松垮垮T恤,光着脚,脸麻木。
闻舟竟然对自己感兴趣,他简直不敢相信,毕竟在认识闻舟这多年里,对方从来不曾主动问起过关于他人和事。
“打球,跑步。”他老实地答道。
看表情闻舟就知道他误会,却也懒得纠正:“不,有什不是运动相关爱好吗?”
“你醒啦?”蔺逾岸说,“声音太大?”
闻舟下意识看看窗外,又看看墙上钟,眼神里透着些许疑惑。
“今天来得早些,”蔺逾岸主动解释道,“球队放假嘛,最近都休息。”
“休息就是这休息吗?”闻舟像是自言自语地念句。
蔺逾岸咧开个没心眼笑容:“嘿嘿,反正也没什别事嘛,年后赛季开始就要很忙,你也被再烦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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