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竹喃喃道：“活着时是凶人，死
也
定是恶鬼。”
叶开道：“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些。”
苦竹变色道：“
……小心什
？”
叶开盯着他，缓缓道：“小心他忽然从棺材里跑出来，割下你
舌头，让你以后再也没法子多话。”
苦竹脸色变得更难看，忽然道：“
叶开道：“死在墙头上那两个人。”
苦竹松口气，道：“这跟多话又有什关系？”
叶开道：“有关系。”
苦竹道：“哦？”
叶开道：“若不是你多话，别人怎会知道他吃是五毒？”
叶开道：“你看得出？”
苦竹道：“这里蛇大多数都有毒，何况还有蝎子、蜈蚣。”
叶开道：“有些人天生就能吃五毒，有毒毒蛇也毒不死他。”
苦竹道：“可是除他自己抓那些毒虫外，他并没有吃别。”
叶开道：“那些毒虫既然是他自己抓，怎能毒得死他？”
叶开忍不住又打断他经文，道：“这里做法事只有你个人？”
苦竹道：“别和尚都已睡着，这里虽然是个庙，可是到这里来做法事人并不多，到这里来施主们，大多数都是为吃素斋，看风景。”
他叹息着又道：“老实说，这个庙简直就跟饭馆客栈差不多。”
这确又是老实话。
叶开又笑笑，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死？”
上却连点悲伤样子都没有。
对墨九星死，他显然也并不太同情。
叶开笑笑，道：“出家人不该幸灾乐祸。”
苦竹道：“谁幸灾乐祸？”
叶开道：“你。”
——别人若不知道他吃是五毒，又怎会在那些毒虫身上下毒？
苦竹说不出话来。
叶开道：“下毒人想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被毒死，想不到他临死之前，还能把他们杀报仇。”
这解释确合情合理。
叶开道：“像他这种人，无论谁对他不起，他无论死活，都定不会放过。”
苦竹怔怔，喃喃道：“看来这件事倒确有点古怪。”
叶开却又笑道：“其实这件事并不古怪。”
苦竹不懂。
叶开道：“他确是被那些毒虫毒死，只因为那些毒虫身上，又被人下种他受不毒。”
苦竹道：“是谁下？”
苦竹摇头。
叶开道：“就是因为你太多话，所以他才会死。”
苦竹脸色变变，勉强笑道：“施主定是在开玩笑。”
叶开道：“从不在死人面前开玩笑。”
苦竹道：“施主难道还看不出他是被毒死？”
苦竹苦笑道：“出家人应该有好生之德，可是，他死确不太难受。”
叶开道：“你这和尚虽然多话，说倒好像都是老实话。”
苦竹叹口气，道：“老实说，若不是因为有多话毛病，现在早已当大相国寺住持。”
叶开笑。他觉得这和尚非但不俗，而且很有趣。
苦竹又开始在念经，超度墨九星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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