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却莹白圆润。
这两个人恰巧也是个极强烈鲜明对比。
郭定凝视着他手里玉箫,直在尽量避免接触到他眼睛。
玉箫道人眼里怒火又亮起,忽然问道:
他怎能来?是谁解开他穴道?
是上官小仙,还是吕迪?
他们当然知道,只要郭定到这里,他和玉箫道人之间就必定只有个能活着走出去。
阳光乍现,又沉没在阴云里,酷寒又征服大地。
冷风如刀。
这次他要她做事,是不是比上次更可怕?
她已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冷汗已湿透她衣服。
但她却还是摆不脱。
玉箫道人眼中那点鬼火,似已将她最后分力气都燃尽。
她已只有服从。
玉箫道人道:“因为你知道不会碰你。”
丁灵琳想勉强笑笑,却笑不出,只有用力咬着嘴唇,不停地点头。
玉箫道人道:“本来确从不碰已有过男人女人,对你却可以破例次。”
丁灵琳已不能动,从脚尖到指尖都已不能动,连头都不能动。
玉箫道人看着她脸色已变。
这世上还有些远比死更可怕事。
谁知她刚转身,玉箫道人已到她面前,背负着双手,挡住她去路,还是用同样眼色在看着她。
丁灵琳握着双拳,步步向后退,退到他刚才坐那张椅子上坐下,忽然道:“……知道你绝不会碰。”
玉箫道人道:“哦?”
丁灵琳道:“确已有缺口,而且还是个很大缺口。”
郭定和玉箫道人就站在这刀锋般冷风里,两个人心里也都明白,他们之间必定要有个倒下去。
无论谁要走出这院子里,都只有条路——从对方尸体上走过。
郭定剑已在手。
剑是黝黑,暗无光华,却带着种比寒风更凛冽杀气。
这柄剑就像是他人样。
无论玉箫道人叫她做什,她都已完全无法反抗。
就在这时,突听“砰”声,门突然被撞开,个人标枪般站在门外。
玉箫道人惊,回身怒喝:“什人?”
“嵩阳郭定。”
郭定毕竟还是及时赶来。
丁灵琳只觉得他眼睛里仿佛忽然有种奇异吸引力,吸引住她目光,将她整个人都吸住。
她想挣扎,想逃避,却只能痴痴地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眼睛里仿佛在闪动着碧光,就像是忽然亮起点鬼火。
丁灵琳看着这双眼睛,终于完全想起上次事。
“……去杀叶开!拿这把刀去杀叶开。”
玉箫道人笑,微笑着道:“本来以为你已长大,因为你今天要来做,本是大人做事,现在才知道你实在还是个孩子。”
丁灵琳从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孩子,尤其在叶开面前更不肯。
但现在她却只有承认。
玉箫道人悠然道:“你知不知道,孩子要做大人事,总是危险得很。”
丁灵琳鼓起勇气,道:“却看不出现在有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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