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鹏道：“你看不出她有多大年纪？”
冯六垂下头，垂得更低。
卫天鹏突然
拍巴掌，道：“这女人很可能就是千面观音。”
冯六忍不住道：“她退隐若已有三四十年，现在岂非已应该是个老太婆？”
卫天鹏笑道：“她十七八岁时，就有人认为她是个老太婆，过
二三十年后，却又有人说她只不过是个小姑娘。”
他脸上又开始发出红光，能亲眼见到南海娘子
真面目，竟好像是件非常值得骄傲事。
每个人心里都想问：这南海娘子究竟是什
人？长得究竟是什样子？
这句话当然并没有人敢真问出来，在卫八太爷面前，无论任何人都只能回答，不能发问，卫八太爷向不喜欢多嘴人。世上又有谁喜欢多嘴人？
卫天鹏突又大声道：“南海娘子就是千面观音，这意思就是说，她不但有千手千眼，还有千张不同脸。”
他忽然问冯六：“你遇见那个女人，长得什样子？”
卫八太爷愉快时和愤怒时，若是变为不同两个人，那他现在样子，就是第三个人。从来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现在这样紧张，这样惊讶，甚至连他那张总是红光满面脸，现在都已变成铁青色。
“南海娘子！难道她真还没有死？”
他握紧双拳，声音里也充满紧张和惊讶，甚至还仿佛带有种说不出恐惧。
没有人敢出声。谁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使卫八太爷紧张恐惧人。
卫天鹏突又瞪起眼睛，大声道：“你们知不知道南海娘子是什人？”
冯六怔住，他实在想
冯六道：“长得好像还不错。”
卫天鹏道：“是长得不错，还是非常漂亮？”
冯六垂下头道：“是非常漂亮。”
卫天鹏道：“她看起来有多大年纪？”
冯六头垂得更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没有看出那女人年纪。他第眼看见她时，只觉得她虽然还很年轻，但至少也有二十五六。后来听见她说话，他又觉得她好像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小姑娘。但当他又看她两眼时，就发现她眼角似已有皱纹，应该已有三十多。现在想起来，她以手拗钢刀，口吞刀锋那种功夫，若没有练过四五十年苦功，又怎会有那深火候？
这句话他虽然是问大家，但眼睛却还是盯在韩贞个人身上。但这次却连韩贞也没有开口。
卫天鹏已冲过来，把揪住他衣襟，厉声道：“你连南海娘子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
韩贞脸忽然也变得像是那些白衣人样，完全没有表情，双眼睛也仿佛在凝视着远方。
卫天鹏瞪着他，脸上怒容似在渐渐退，抓住他衣襟手也渐渐松开，忽然长长叹口气，道：“这也不能怪你，你年纪还轻，南海娘子颠倒众生，纵横天下时，你只怕还没有生出来。”
他忽又挺起胸，大声道：“但
却见过她，普天之下，亲眼看见她真面目，除卫天鹏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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