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八太爷道：“现在他们已被人弄死，你反而活蹦乱跳地回来
，你算是个什
东西？”
童铜山道：“
不是个东西，可是也不敢不回来。”
卫八太爷道：“你个王八蛋，你不敢不回来？你难道不会夹着尾巴逃得远远
，也免得让老人家看着生气。”
童铜山道：“也知道你老人家会生气，你老人家要打就打，要杀就杀，都没话说，但若要背着你老人家逃走，死也不肯。”
卫八太爷瞪着他，突然大笑，道：“好，有种。”
卫八太爷喉咙里发出怒狮般低吼道：“那婊子养杀两个徒弟，你却连他来历都不知道，你还有脸来见，肏死你亲娘奶奶。”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冲过来，
把揪住童铜山衣襟，下子就撕成两半，接着又正正反反，给童铜山十七八个耳刮子。
童铜山嘴角已被打得不停地流血，但看来却连点愤怒痛苦表情都没有，反而好像觉得很欢喜，很安心。
因为他知道卫八太爷打得愈凶，骂得愈凶，就表示还将他当作自己人。
只要卫八太爷还将他当作自己人，他这条命就算捡回来。
他那张通常总是红光满面脸，突然就会变得像是头饥饿而愤怒狮子面孔，眼睛里也会射出种狮子般凌厉而可怕光芒。
他人看来简直已变成头怒狮，随时随刻都会将任何个触怒他人抓过来，撕成碎片，再片片吞下去。
现在正是他愤怒时候。
童铜山皱着眉头，站在他面前，这威震方武林大豪，现在却像是突然变成只羔羊，连气都不敢喘。
卫八太爷用双布满红丝眼睛瞪着他，咬着牙道：“你说那婊子养混蛋叫墨白？”
只可惜就算答应也没有用。”
墨白道：“为什？”
童铜山道：“因为还有个人他不会答应。”
墨白道：“谁？”
童铜山道：“卫八太爷。”
他
卫八太爷若是对他客客气气，他今天就休想活着走出这屋子。
十七八个耳光打完，卫八太爷又给他肚子上添脚。
童铜山虽已被打得脸血，头冷汗，却还是乖乖地站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卫八太爷总算喘口气，瞪着他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小四子他们是去帮你杀人？”
童铜山道：“知道。”
童铜山道：“是。”
卫八太爷道：“你说他是从青城来？”
童铜山道：“是。”
卫八太爷道：“除此之外，你就什都不知道？”
童铜山头弯得更低，道：“是。”
墨白道：“你不妨叫他来找。”
童铜山道：“到哪里去找？”
墨白冷淡目光忽然凝望远方，过很久，才慢慢道：“长安城里，冷香园中梅花，现在想必已开……”
卫八太爷心情好时候，也会像普通人样，微笑着拍你肩膀，说些他自己认为得意笑话。
但他愤怒时，他就会变得和你认得任何人都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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