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喝酒,也仍然这说。”少年声音是半哑,眼神却很亮,“朗夜哥,三年前可能还太小吧,说喜欢你你也不会当真。现在十九岁,再说喜欢你,你会不会相信是认真?”
这样告白不管放在什情境下,再配上白辉这张年轻俊美脸,换谁也难以招架。可是周朗夜几经沉浮、道行太深,面上仍是点波澜不见。
他说,“相信。”
说完便打住,等着白辉接话。
白辉果真受鼓舞,满怀期待地看向他,“那、那们是不是可以从朋友做起?”
周朗夜蹙眉看他,“你今晚怎这多话?”
“醉嘛。”白辉换鞋,笑着往里走,没走几步,忽然回身抱住周朗夜。
“……你真回来。”他把什矜持骄傲都放下,在周朗夜怀里磨蹭着,像只服帖柔软猫,“好想你。”
周朗夜任由他抱片刻,垂眼看着他,“就算说你喜欢只是单方面,你也要继续下去吗?”
白辉沉默少倾,声音低些,“就算你不喜欢。在不打扰你情况下,也可以喜欢你吧……”
白辉揉着头,慢慢从车里走下来。刚才那短短十几分钟浅眠,他竟然又梦到周朗夜。这种滋味很难消受,他喜欢人分明在眼前,梦里却和他说着再见。
他隔着车身看向周朗夜,叫他,“朗夜哥,你怎带回家?”
他手扶在车顶上,手插在裤袋里,看周朗夜眼神不似平常收敛。
见周朗夜没有回答自己,白辉笑笑,又说,“你明知道喜欢你,过三年多也念念不忘,你还把带来这里?”
酒色激人。今晚这两件在白辉这里都占齐。
——太乖。周朗夜闻言,心里微微拧,继而伸手扶住白辉肩,将他从自己怀里带离点。
“你知道喜欢个人是什感觉吗?”
白辉看着他,笑容似乎不如此前明亮,但是嘴角还勾着,“像这样?每年给你邮箱发生日快乐、新年快乐,虽然你从来不回。”顿顿,又道,“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本来和自己说好,不要为你事情心慌意乱,可是见到你就忍不住再靠近点。”
周朗夜面上不露声色,握着白辉肩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
“白辉。”他放缓声音,“这是你醉后吐真言?”
他既有色心,也有色胆,再细思下周朗夜反应,似乎冷静有之、疏远亦有之,但旧情难忘也有那点点。他觉得自己可以赌把。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声控灯倏忽熄灭。
周朗夜拍下手,在重新亮起车库里对白辉说,“先进去醒醒酒。”-
周朗夜住这栋宅子很空荡,奢华整洁得宛如售楼部样板间,水晶吊灯照得地板光可鉴人,上下两层独栋里几乎看不出什生活痕迹。
白辉可能真喝高,扶着门框在玄关处望眼,就说,“住在这里会不会有点寂寞?房子这大就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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