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左右张望
眼，
“上次出门去找切洛梅号时
不是把这只胳膊摔断
？昆仑站里条件太差，很难完全修好。”老猫抓住自己
左肩，跟骨科大夫似地阵猛推拉，咔咔作响，“这只胳膊就时不时不听使唤，跟抽筋似，更见鬼是连带着其余手脚也开始犯毛病，个宕机剩下就跟着起宕机，果然是老。”
“有没有办法修好？”唐跃问，“你教，来帮你修，修电器是内行。”
“你也就修修拖拉机电冰箱是内行，这个不在你专业范围内，火星上没有关键材料，不返厂没法修好。”老猫试着抡圆前肢，“已经没事，不必担心……你看，这只胳膊现在好着呢。”
唐跃仍旧担忧。
“真没事。”
唐跃正要伸出手缩，停在半空中。
“左臂。”老猫说，“捏住左臂，肩膀下位置，用两只手。”
“你怎？出什问题？没法动弹？”唐跃在它身边蹲下来，双手把住老猫胳膊。
“用力。”老猫低声说，“现在听指示，逆时针扭转，慢慢转，速度不要太快，叫你停你就停。”
“这样？”唐跃点点头，开始缓慢地扭转老猫左臂，他立即就意识到不寻常，老猫胳膊跟锈死似，转动起来像是粗糙金属互相摩擦，接下来他感觉到有什东西猛然崩断，触感就像是根钢丝被拉伸到极限，老猫身体猛地颤，咬牙说：“停！”
想撑着头但发现明光铠没法摆出这个姿势，只好作罢，把两手搭在膝盖上，正在胡思乱想小绿人巡回法庭……作为个纯粹理工男，他只在电视上见过法院开庭模样，实际上连具体诉讼步骤唐跃都不清楚，在唐跃印象中法官大概和拍卖师形象可以重合，因为他们都拿着把小锤子敲来敲去。
耳机中忽然传来老猫声音。
“唐跃，过来帮个忙。”
“怎？”
唐跃扭头，看到老猫正蹲在块电池板边上，背对着自己，动不动。
“读书少，你可别糊弄啊。”唐跃说，“真没问题？”
“没有问题。”老猫把刷子抛上半空，然后用左爪准确地抓住它，“你看，是不是和之前样灵活？”
“接下来所有活都由来干，你回去休息。”唐跃从老猫爪子里夺过刷子。
老猫看着他，耳朵竖竖。
“回去！回车上去！你都残疾，还杵在这里干什？你这只老残猫！”
唐跃停住，不敢再动。
“放开。”
唐跃怔怔地看着它。
“你可以放开。”老猫松口气，“已经没事，老毛病而已。”
“老毛病？你什时候有这个老毛病？”唐跃松开老猫胳膊，非常诧异。
“过来。”
老猫声音很沉很严肃。
唐跃起身走过来，老猫蹲在地上，眼睛盯着电池板，右爪捏着支刷子，僵硬得像尊雕像。
“老猫？”唐跃愣。
“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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