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不说话,微微垂下头,嘴唇抿着,没有张扬自己情绪。
高大身形从椅子里站起,将坐着他护到怀里。
“兰司会没事。”最惨烈时候都扛过,没道理这时候醒不过来。
姚洲停顿下,再开口,语气变得沉缓,“小少爷,你跟着受很多委屈,甚至没有机会弥补你。”
林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捂着他后背那只手似乎在发抖。
林恩待他走近,问他,“伤口怎样?”
睡觉,林恩嗓子总算是能发出声音。
姚洲捡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掀起衣服,露出包扎整齐绷带。伤口已经不再出血,绷带上只渗出淡淡药味。
林恩见状放下心来,又问,“兰司情况怎样?”
姚洲眸色冷些,沉默片刻,说,“没有脱离危险,还在重症病房。”
快睡去。
期间姚洲起来过次,去楼上手术室查看进展,也换上林恩准备衣服。半小时后他再回到病房,林恩仍然侧躺在沙发里,昏沉睡着。
姚洲摸支烟,没有打火点燃,只在唇间衔着,站在沙发前看着林恩睡颜。
当初想要标记他时,更多是种不自知也不愿深究直觉冲动。
直到离婚,他才知道他有多好。
“有私心,都没办法和你好好说再见。”Alpha声音更低沉,带少许暗哑,“送你回去前,你再帮做件事。”
林恩仰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姚洲。
Alpha从裤兜里掏出把简易电动推刀,这是他刚从护士站借来。他把推刀握柄放在林恩手里,向他解释,“没有吞并东区之前,没剪过短发。
林恩准备下地,面询问姚洲,“能去看看他?”
却被姚洲摁住,“把探视时间留给高泽吧。”
兰司也许能醒来,也许会直这样躺下去。
没谁比高泽更煎熬。
探视时间多有分钟,对高泽而言也是种安慰。
高强度工作间隙、生死线厮杀中,想起他。他在新婚夜摸到他伤口,问他痛不痛,他在他情人找上门时掏光身上钱送人出门,他在地下室里承认爱上他,他在面倒弃权票中投出那扭转局势两票,他拽着他衣袖,眼神坚定地说等他回家……
曾经林恩想要份不受信息素影响感情,现在姚洲彻彻底底爱上他,不受任何外力干扰,林恩却不想再要这份爱。
姚洲颓然倒回床上,手抬起来挡着眼,手伸到裤袋里摸到那串挂婚戒银链。他已经站上权力顶峰,改写地下城历史,赢得众人歆羡切,奈何却留不住他最爱人-
林恩短暂地睡几个小时,在上午十点醒来。他慢慢睁开眼,发觉姚洲已经不在病房,而自己也从沙发上被转移到床上。
林恩迷迷糊糊地掀开被子坐起,病房门从外面推开,姚洲走进来。他身着黑色T恤修身长裤,布料包裹着挺拔颀峻躯体,透出种无法忽视力量感与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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