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说着,忽然想到聂城叮嘱,要她在和杨广接触时候试着感应他身上弦。现在,算是在接触吗?
她闭上眼睛,按以前聂城教她办法,却只感受到不断震颤时空之弦,并没有任何他痕迹。
难道要离近点
她挪动身子,往他身边又凑点,再次尝试,还是没有。难道是方法不对?她又挪开点,十指交扣、屏息做法,可惜还是没成。
杨广垂眸,就看到女孩跟个小动物似,在自己旁边拱来拱去。淡淡馨香萦绕鼻尖,是皂角味道,他们坐那久牢,她直没有好好梳洗,今晚扎营立刻赶走所有人躲起来洗个澡,此刻乌发半干,也没有绾髻,就这披在肩上。月色下,张脸不着脂粉,竟是雪荷般素净可爱。
时年没有回答,杨广大概也猜到答案,表情不变,在她刚位置坐下。看向前方。时年有点局促地立在旁边,两人坐立,沉默良久。还是他先开口,“很美,不是吗?”
“什?”
杨广转头,微笑道:“说,这村落依山傍水、风景如画,甚美。”
弯冷月悬于夜空,洒下如练清辉,照耀着小村庄,和村庄前玉带般穿过河流,确实是画般景致。时年想想,在他旁边坐下,“可惜人都走光,不免冷清。”
想着路过来荒凉景象,这是长安城附近乡县,原是最富庶,如今却也逃离空。书上说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果然如此。
剪断它……说得倒简单!
时年觉得。这个工作真越来越像玄幻小说。聂城说大堆,跟天书没什区别,弦那抽象东西。让她感知已经很难。现在居然要剪断?
怎剪?你就说怎剪???
更可气是,面对自己质问。那个混蛋又恢复笑眯眯模样,“不难怎会找你?都说,你对弦操纵是整个队伍里最强。如果你都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大神,全靠你!”
他就会在这种时候给她灌迷魂汤!
杨广不自觉竟看得走神,等回过神,才发现女孩正歪头看着自己,神情有点疑惑。
他掩饰地咳嗽声,问:“怎?”
“有件事想
“他叫聂城?”
突然而来问题让时年愣,杨广神情平静,紧抿唇角却泄露丝情绪。
时年:“啊。”顿顿,好心补充,“另个叫布里斯。”
杨广却明显并不关心那个叫布里斯,“你有天目慧眼,能帮回家,那他呢?他也有吗?”
“比……差点吧,要怎当跟班呢。是吧?”
聂城和布里斯都回去,她心有怨气不想和他们同行。个人坐在山坡上唉声叹气。身后却又传来脚步声,她没好气道:“说再坐会儿。你管天管地。现在连睡觉都要管吗!”
“你让管?”
清淡含笑嗓音。时年立刻回身。只见三步之外,杨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她站起来,“怎是你。”
“你以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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