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聿重新回到客厅坐在而安旁边，而安嘴上糊
层油花，在灯光下看起来亮晶晶
。隋聿抽张纸，伸手擦下而安嘴角，笑着说：“没有。”
而安表情愣愣，隋聿停停，才接着说：“她可能是突然没办法接受，毕竟她和徐放认识很久。”
“
知道。”而安移开视线，他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盯着烤盘上那片孤零零牛舌，“轻轻姐说过，同性相爱是不被大部分人接受，因为大家都习惯男人只能爱上女人，然后女人再爱上男人。”
而安这话说已经很透彻，隋聿没什
要补充，他坐在旁边点点头。
“那你呢？”
老大不小吧，你也别光顾着自己，也帮姐姐看看，到底什时候能嫁出去？”
而安没接话，但隋聿还是捕捉到他突然抿着嘴角。
隋轻轻酒劲儿上来，她死命要而安帮她看，最后甚至撑着桌子站起来，身体越过烤炉，把脸凑得更近：“这下你能看清吧，你帮瞧瞧……就算说不准什时候能嫁出去，帮看看什时候能有桃花运也成。”
隔着不断往上冒白雾，而安看着隋轻轻脸，她和隋聿眉眼有点像，只是隋聿眼型要更长些。对视超过十秒，而安还是没什反应，隋轻轻撇着嘴，语气带着调侃：“不是吧？居然没人喜欢？看来这是注定要孤独终老。”
氛围由于而安沉默变得有些尴尬，隋轻轻自觉没趣，咂咂嘴重新坐下去，仰头喝口手里酒。
而安突然开口，隋聿怔怔，接着转过头，意外对上而安很亮眼睛。而安看他会儿，身体不着痕迹地朝他那边靠靠，语气罕见认真。
“你也觉得，男人只能爱上女人吗？”
而安表情比之前都要严肃，但隋聿还是能从他抿着嘴角看出丝期待，隋聿好像知道而安在期待什。隋聿手心开始出汗，他没办法再看而安眼睛，只能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从桌子底下拿瓶啤酒，易拉罐砰声被拉开，就像点燃空气里某种易燃物质。
“就知道。”而安垂着眼笑，手指又不自觉地开始揪地毯上毛，“你和隋轻轻是姐弟，你们想肯定都是样，你看啊，就
“徐放。”而安突然开口，他看着隋轻轻，缓慢地眨眨眼，小声说：“你知道徐放姐喜欢你吗？”
烤盘上烧糊牛舌边缘焦黑，深灰色烟飘到天花板上又散开，这中间大概有五分钟没人说话，客厅安静到只能听见干烧烤盘滋滋声。最后还是隋聿先把烤盘关掉，十分干瘪地转移话题说：“有人要吃泡面吗。”
“有点儿喝大，就先回去。”隋轻轻把酒瓶放到地上，撑着膝盖晃晃悠悠站起来，隋聿也跟着站起来，走到衣架旁拿外套：“送你。”
“不用。”隋轻轻摆手笑，“好好陪着你家这个神崽子就行。”
门关上，隋聿站在门口半天没动，过半晌，他听见而安小声问他说：“是不是说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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