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聿很轻地挑
挑眉：“你有名字？”
“是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男孩捂着嘴，左右扫
圈，小声说：“03276，你忘？”
隋聿没再说话，背过身倚着柜台很长地出口气，如果按照网上说
，般这种精神病患者是不能受到刺激，能顺着来就顺着来。于是隋聿重新转过身，冲着03276笑笑，伸手点点姓名那栏：“你不想给自己起个名字吗？”
男孩垂着眼睛沉思会儿，直到陈姐在那头催促，他才郑重地点点头，接着拿起笔，在姓名那栏上笔划地写下两个字。隋聿松口气，虽然他没看清小孩写是什
，但看那个笔画应该不是数字。
隋聿有点儿被自己感动到，他从小就被人说脾气差，当警察这几年也是在拼命磨性子，现在看起来是初见成效，就连和精神方面有点儿问题人也能沟通得当。
出来按在椅子上，手搭着他肩膀，顺便把他头顶翘很高簇头发压下来：“陈姐，帮忙加急张申请表吧。”
“哪儿来漂亮孩子？”陈姐低着头，把眼镜拉下来点，试图从窗口看更清楚些。
“捡。”隋聿把申请表从窗口拿出来，陈姐坐在屋里笑，边把笔递给隋聿边问他：“哪儿捡啊，给
说说明天也去捡个。”
隋聿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凳子上男孩突然抬头，认认真真地回答：“中央二道，是在中央二道被捡。”
陈姐坐在屋里笑，隋聿看着男孩拿起笔，笔尖在职业那栏停顿几秒，正准备下笔时候，隋聿靠近，声音很低地对他说：“你敢往上写丘比特试试。”
“……你这是真名？”陈姐略带疑惑语气打断隋聿自感动，男孩听见这话，先是偷偷看隋聿眼，在对上隋聿视线时，像是获得极大勇气，用力地点头说是。
陈姐在那边摇头笑，看隋聿有点儿迷，女人在申请表上盖章之后，才笑着把表递给隋聿：“你们俩还挺有缘……”
隋聿低头看过去，每项都很正常，没有出错，姓名那栏填也是字，但是……
“这小孩叫而安诶。”陈姐脸上笑容更大，“随遇而安，情侣名啊。”
“对。”男孩抿抿嘴，朝隋聿那边看过去，脸上带着渴望夸奖羞涩，轻轻地说：“自己想。”
笔尖颤，男孩偏过头，耳廓擦过隋聿下巴，隋聿愣愣，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那写什？”
“运动员。”隋聿叩叩桌面，瞥眼正在低头摆弄手机陈姐，清清嗓子说：“射箭运动员。”
“你这是让撒谎吗——”
“——闭嘴。”隋聿脸色不太好看，男孩哦声，在职业那栏歪歪扭扭地写下“射箭运动员”五个大字。申请表必填项只剩下个，男孩看眼还是空白姓名栏，想会儿转过头，看着隋聿问他：“是不是不能写真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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