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乐声未止,梁行野掩住门,走向谢辛,“不着急这会儿。”
在餐厅落座不久,身后传来谢川和池宁交谈声,梁行野扭头看,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比上楼前明显熟悉许多。
待池宁坐到他旁边,梁行野低声问:“还紧不紧张?”
“不紧张,”池宁凑近,也压低声音
曲子走到半,谢川打断:“停下,这里为什要降调?”
池宁以为自己做错,不安地问:“不对吗?”
太对。
《他说》是温柔型情歌,池宁改和声跟律动,旋律线融贴和声,节奏恰到好处。克制抒情宛若留白,尤其改调又稍往下降,余味悠长。
他音色极其特殊,空灵,如无际海面上微风,轻抚过波光粼粼。
“那天你吓坏吧?”他推开音乐室门,让池宁进去,“都听谢辛说,那危急情况,你还想着带走诺诺……”
池宁老实承认:“是有点害怕。”
谢川拍他背以示安慰,抬起下巴,“去拿吉他。”
音乐室黑白主题,目测有三四十平,宽敞开阔,什乐器都有,池宁认出挂墙上那把吉他是谢川惯用,棕褐色,布满细微纹路,有种奇特美感。
直到抱着吉他扫出声音,池宁仍觉梦幻。
乐创作这些年,谢川结交音乐人如过江之鲫,独独偏爱有天赋者,他越过梁行野拍池宁胳膊,“晚餐还早,给听听你改编。”
随后站起身,往楼上琴房走。
和偶像近距离接触后,还要在他面前表演,池宁扭头看梁行野,攥紧手和游移眼神泄露出紧张。
“去吧,路上怎告诉你?”梁行野拨弄他额前碎发,“就当成普通长辈相处,有什说什,别怕。”
谢家设计是旋转楼梯,结构优美,池宁踩着悬空实木踏板,亦步亦趋跟在谢川身后。
谢川直不说话,池宁手压着指板,好不容易平静心又起波澜。
“没事,继续吧,后面再说。”
池宁心思浮动,手也不稳,擦弦声太冒,越来越急时,余光忽地瞥见梁行野站在门口,正遥遥望着他,像得到镇定剂,下秒拐回正确轨道。
梁行野在楼下坐得无聊,便上来看看,他抱着手,斜斜倚靠墙面,认真倾听。
谢辛在楼梯口喊他:“厨房备好餐,你叫他们下来。”
谢川!
这可是谢川!拥有乐坛统治力全面天赋型音乐人,竟然从万众瞩目舞台走到他面前。
而自己手里抱着这把吉他,从他出道用到现在,昂贵,极具个人特色。
谢川笑着提醒:“别发呆,试试看。”
池宁回神,深呼吸几次,进入状态。
谢川看出他拘谨,和他闲聊:“几岁?”
“十九岁。”
“怎最近才开始学?”
“因为以前不懂这些……”
谢川问过池宁来历,谢辛说是梁行野远房亲戚,在偏远少数民族山寨长大,今年才接到城市。望着他对音乐热爱眼神,谢川不免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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