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趴在浴缸边缘，身上湿淋淋
，头发也沾
水，耷拉在额头，显得有些可怜。脸上却笑着，“谢谢”说得含糊不清，但感激之意满溢而出。
梁行野和池宁对视片刻，拿毛巾胡乱把他擦干，随后抱他进卧室，放他在床上。床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梁行野指着侧边：“你睡那里，别挨着
。”
梁行野床松软舒适，比硬梆梆浴缸好太多，池宁舒服得在床上翻个身。
梁行野没管池宁，去摸手机。手机搁在床头柜上，感受到人脸靠近，自动
风把他头发吹得乱糟糟，衣服也鼓起来，池宁搓下脸，走到沙发上坐着。
过会儿，他双腿变成鱼尾，受伤处鳞片摇摇欲坠，池宁心疼地碰碰，见梁行野从浴室出来，朝他伸手，想让他抱自己回浴缸。
梁行野边擦头发边看他。
池宁伤口没法沾水，在浴缸泡
晚不知道会变成什
样，就算不放水，浴室湿气也重，容易感染。但这套房子只设计个卧室，留他在卧室，就得睡张床。
梁行野床上没出现过其他人，更别说动物。
不会知道他在岸上，说不定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面。
其实在他哥变成人那天，池宁就做好跟他哥分别准备。
和他找银尾美人鱼做交易不同，他哥是靠自己成功幻化成人，池宁问过原因，他哥也不清楚，只说也许是因为和人类接触过。
那时他哥失踪小半年，从他哥断断续续讲述中，池宁才知道他被鲨鱼咬伤后遭遇海啸，又被海啸冲到座海岛沙滩上，后来有个好心人路过，救他。
但他哥再三强调，这只是个微薄可能性，让他最好不要和人类接触。池宁也没和人类接触条件，在大海里遇见个对人鱼充满善意人类，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池宁举得手酸，在梁行野面前晃晃。梁行野拨开他手，拎着他走去浴室。
浴缸很大，放水后，原本就滑底端变得更滑。池宁进去，浑身就湿个透。他见梁行野要走，拉住他衣服。
梁行野回头：“怎？”
池宁在边缘蹭下几片鱼鳞，塞到他手里。想着不练永远学不会说话，池宁费力地开口：“谢……谢……”
鱼鳞轻得像羽毛，触感沁凉。表面透出渐变矢车菊蓝色，尾部呈半透明，泛着微光，漂亮得像艺术品。
他哥变成人后，能在海里维持鱼尾形态时间越来越短。每次他哥回海里看他，池宁总会想，说不定下次就等不到。
原以为上岸后能团聚，谁知出现状况，现在怎办呢？池宁无比迷茫。
梁行野跟他无亲无故，他不能直占梁行野便宜。可金条丢失在海浪中，梁行野又对他珍珠不感兴趣。
池宁听他哥说过人类社会运行规则，每个人都得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他现在情况应该找不到工作，不过他可以卖珍珠。
他在心里把要做事情排个序：学会说话；卖珍珠；把梁行野养他钱还上；找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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