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不再看他,他接过谢明轩扔过来球,干净白色球鞋毫不在意地踩进水洼,溅起透明水花。双脚离地,身子微微后仰,闻野抬起手,袖口顺着动作往下滑,露出精瘦有力小臂。闻野手腕翻,篮球离手,在空中划出道很漂亮弧度,最后稳稳当当落进篮筐。
进球仿佛在意料之中,闻野把垂在额前黑发往后捋,露出额头和眉骨,然后微仰着头,露出个宋沅从未见过笑容,滚烫又热烈。好像漆黑隧道尽头处光点,逐渐放大,在某个瞬间,迅速侵占身体每个细胞。
宋沅站在球场边缘,他站笔直,冷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他大衣,身体变得僵硬,但心脏却随着篮球砸地声音,扑通扑通地跳着。
宋沅试着回忆上学时闻野,明明那个时候闻野很喜欢打球,但他却大脑空荡荡。宋沅放在口袋里手指攥在起,不断紧缩心脏在告诉自己,他开始原形毕露,正在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悔,因为他从未见过那个模样闻野。
他想太入神,直到有人喊他声,宋沅反应过来,他看着停在脚边篮球,表面沾着层湿漉漉黑泥。
换上有些宽大帽衫和休闲裤,和谢明轩起下楼。
走出电梯间,绕过深灰色大理石柱子,闻野看见坐在角落沙发上宋沅。或许是因为冷,大衣领子被他竖起来,他垂着脑袋,下半张脸几乎都埋在衣领里。好像感受到闻野视线,宋沅抬起头,瞳色在光线下显得更浅。
谢明轩低呼声,然后像是发现新大陆样,凑到闻野身边,压着嗓子说:“你看到没看到没!他在那儿坐着呢!他没走!”
闻野没说话,他看着宋沅很慢地站起来,声不吭地和他对视着,就像是永远没有尽头样。闻野收回视线,他继续往门口走,在进到自动转门时候,他看到有人动作很快地推开旁边玻璃门。
接下来,宋沅又顺理成章站在他身前。
很脏,脏到无从下手,宋沅停会儿,弯**,把球捡起来。他看着离他有些距离闻野,往前走几步,把球丢过去。
闻
宋沅微张着嘴,唇角破开伤口凝成血痂,他看眼谢明轩手里篮球,明知故问地说:“你们要去打篮球吗?”
因为闻野不说话,谢明轩也不敢搭话,但宋沅好像并不介意,他吸吸鼻子,自顾自地道:“也好久没打球。”
“是吗。”闻野看他眼,语气没什起伏地说:“还以为你只擅长转地球仪。”谢明轩咧着嘴刚打打算笑,就对上宋沅有些冷硬视线,他偏过头,把笑容憋回去。
因为闻野没有直接拒绝,宋沅还是跟着他们起去篮球场。刚下过雨,云团压得很低,室外篮球场地比想象中要更脏些,绿色塑胶地面上是深浅不水渍,潮湿淤泥和落叶粘在椅面。
打球人已经凑够,穿着大衣宋沅显然无法上场,但是宋沅站在边,没有要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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