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池灿喃喃说。
“他不准你进去？”
“嗯。”
许如桔看着他，
许如桔再出来
时候池灿已经醒
，他仍然蹲靠在墙角，目光呆滞地望着马路中间。
听见门边传来响动，池灿慢半拍，却也反应很快，迅速转头去看，眼神里又带着某种不敢外露殷切期待，眼睛剔透水亮。
许如桔虚掩上门，池灿看见是她，又默默转过头垂着眼睛不吭声。
手表上指针指着米老鼠左脚，离上学时间还很早，池灿有些头昏脑涨，他把擦过血渍但仍然粘粘手塞进口袋，摸到钥匙才算安心。即便李景恪把他赶出来，不让他进去。
被赶出家门滋味原来是这样。
看得并没有那
重要、可以随时舍弃他李景恪，处置叛徒时连眼睛也不会眨
下李景恪，没有应答他想要回去乞求，但依然让池灿平安回到此地，眼睛里装进从前觉得成不变但也是最熟悉黎明。
池灿本应该在看过录像带后感到害怕，可他突然觉得李景恪也不聪明，是个傻瓜笨蛋，否则怎会为他这个差劲弟弟只身犯险。
可这次不叫离家出走，如果走远李景恪就真不会再来找他，他就再也没有哥哥。
许如桔昨天在李景恪走后直担心着，时时留意池灿回来没有，后来稍晚接到李景恪电话，说没事，她才放心睡下。
这天早上她要去别处先接个女学生再起到学校，起得极早，出门是下坡路，却蹙起眉头往不远处看，连忙走过去。
许如桔在他面前缓缓蹲下来，四目相对，许如桔无奈苦笑下，笑容又很快淡去。
虽然平日她非常维护池灿，这个和记忆中同样可爱机灵男孩，但许如桔知道这里面有着点连带成分，因为池灿是李景恪收养回来弟弟。
连许如桔开始都是不赞成李景恪把池灿带回来。池家给那些钱全花在阿奶住院费上，李景恪却因此担上另个人人生和命运，要为两份生计奔波。
她有很久没见过李景恪受这重伤，如果换成别人，无论是谁都会难以原谅。
“冷不冷？”许如桔问道。
池灿靠在他们那扇贴着彩色贴纸墙角下蜷腿缩成团，脸埋在手肘窝里，低头对抗着温度并不高清晨冷风，像是守在家门口睡着小狗，连校服衣领都乱七八糟，裤腿上颜色脏兮兮。
许如桔俯身伸手摸上池灿脸颊侧边，池灿并没有动。
池灿抽噎喘气声音跟柳树上那群小鸟叽叽喳喳样，现在安静下来呼吸仿佛有些阻塞，变得悄无声息。
抬头往窗户里看，屋子里灰蒙蒙片，像是没人，许如桔不禁觉得诧异又奇怪，刚想拿出手机，旁边房门开。
看见李景恪瞬间才是实实在在荒唐，许如桔张嘴本想骂人，却在闻到那股刺鼻突兀血腥气后骤然怔住，眉头直跳。李景恪脸色不好，看见是她又转身回去，许如桔只能先进去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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