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灿紧张地捏着被子,说:“行李箱里。”
“自己收好就行。”李景恪没反应,只这说。
池灿心里有点失落,但睁着有些困倦眼睛,像是直在等他:“明天早点起来去干什呀?”
李景恪把灯关,然后说:“去上学。”
黑暗里,池灿转转身体,床很小,他和李景恪其实隔得很近,但是在两张床上。他看着那个宽阔背影,“去上学”三个字仍然萦绕在耳边,他不知道自己怎突然能去上学,对存钱罐事也突然冒出很多后悔。虽然李景恪并
李景恪从肩上拿下衣服,捏捏他有点婴儿肥脸,说:“收钱要负责,你不是还叫声哥哥。”
池灿“哦”声。
“你小金库不要?”李景恪再去厕所时指指掉在门边上存钱罐。
池灿愣愣,很快跑下去捡起罐子,摸圈蔫蔫说:“猪耳朵摔裂。”
他像是瞬间忘刚刚还闹脾气要出走事,蹙眉递过去给李景恪看。李景恪本来没有要看想法,随手顺着他意思捏,摔裂那小点猪耳朵居然直接掉下来,正好掉在池灿摊开手心里。
中摸到点眼泪。
李景恪半弯着腰按住他,等他稍微冷静,说道:“大晚上能跑去哪,嗯?有野兽下山专吃小孩。”
“让它吃吧,”池灿说话带着点哭腔,两只胳膊被握着摆在身前,但他也用手抓着李景恪手臂,浑身发热,倔强地说,“而且也不小。”
李景恪微笑笑,干脆蹲下来,问他:“为什不答应去跟小桔姐起?”
“才认识她天,你说让跟你走,又要把丢掉。”池灿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他抽抽吸鼻子,对没走得成有点庆幸又尴尬。
“坏。”池灿张嘴傻眼看着,想到这是妈妈送他生日礼物,有点难过起来,但反正存钱罐最终命运也是要被砸,他这安慰自己。
“坏就坏,看不出来,”李景恪说,“去放衣柜抽屉里收好。”
直到李景恪进去洗澡,池灿都在厕所门边站好阵,听着里面水声,慢慢去床头抽卫生纸,他把掉下来小猪耳朵包进纸里,盯着衣柜阵,最后还是和存钱罐起放进自己小箱子。
放完东西他躺上折叠床,把被子盖到下巴,直挺挺躺着。李景恪出来时见他就露颗脑袋在外面。
李景恪站在他折叠床边拉开衣柜,过会儿,问道:“存钱罐放哪儿去。”
“们认识多久?”
“记得你……你在池塘边教玩过打枪。”
李景恪沉默下来,伸手拨拨他那根扎到眼睛边头发丝,他想问池灿为什会唯独记得这段,但想想没什必要。对幸福快乐小孩来说只记得自己认为新鲜好玩事情,是没有错。
他站起身松开池灿,开口道:“以后不要乱跑,去睡觉,明天要早点起来。”
池灿已经不哭,低声问句:“为什又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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