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泽无心顾及,浑浑噩噩,大脑片空白,只有守在这儿这个办法。
他不愿意走,他怕等徐砾再回来时看不见他、以为他真爽约,还怕这个错误会让自己努力前功尽弃,再也得不到徐砾信任。
走下来楼上住户是个老太太,颤巍巍拄着拐杖,施泽侧身让开点,也不嫌丢人,哪里还在乎会不会被人看见。
谁知那老太太站在旁边不走,眯起眼瞧他,发问:“从来没见过你,做什?”
许是施泽看起来人高马大,怔愣在原地时表情看起来不像什好人,对方突然拿拐杖砸砸地,愠怒道:“又是来讨债?他不是说早就还清吗?跟你说这房子是,跟那小崽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情绪起伏,充满褶皱手使劲挥舞,“这房子不租,不租!”
云城正是春雨连绵季节,近来几日从早到晚都难得放晴。
这晚雨下得不大,细细密密地飘在路灯光晕下,打在脸上才觉湿凉,施泽经过个又个路灯,有光线昏黄,有接连几个都是坏,他走得很快,不把浑身湿淋淋放在眼里,抬手搓把脸,才感觉到面容僵硬。
他心情有些复杂,焦急,沉甸甸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想拿张冷冰冰脸去面对他想见人,便又捂着搓好几下。
施泽已经连着个星期风雨无阻地赶来。
他已经连着个星期没有再见到过徐砾。
“还债?还什债?”施泽拧眉追问。
“当初老婆子就不该心软,在外面欠屁股债混混……”老太太横眉竖眼,兀自地讲,反应过来顿时停住,“……你不是来讨债?”
误会解开,施泽说他是徐砾朋友,拿出自己军官证证明身份,老太太目光打量,对他倒是立马翻转态度,就是好似不相信徐砾还能有这种正气十足朋友。
“奶奶,和他以前是同学,那时候他帮过,后来失去联系所以才想回来找他,不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什,什还债?总是有人来找他麻烦?”
老太太冥思小会儿,语气缓和下来说:“其实到今年,快大半年吧,没闹腾。可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三天两头就有人来逮他,泼墨泼血,邻里邻外谁不知道他欠钱。”她啧啧摇头,“都被搞怕嘞,就怕有人站在他这个门口,这把年纪禁不
上周徐砾约施泽下午五点见面,施泽因为路上堵车,路狂奔还是迟到两分钟。
喘着气敲门时,他起先怕徐砾在里面觉得烦,不敢多敲,后来断断续续,意识到是真没有人在。
“对不起,”他不死心地在外面道歉,搞得像做检讨,“徐砾,你在里面对吗,不该迟到,不该答应事没有做到,你再给次机会,徐砾……”
长久仿佛没有尽头安静,让人浑身难受快要发狂安静。
直到楼上有人咔咔地开门,应该是防盗铁门开合,响声在这写满贫穷与脏乱楼梯间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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