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将满二十七岁顾飒明,身侧常年空缺,旁人长辈在祁文至耳边吹风催促,想牵线做媒常有,顾飒明通通然,而祁文至也从未有过任何动摇和表示,相亲、联姻这种事竟然直直从他头上绕过去,大有随他去意思。
可顾飒明更清楚,他们父亲沉默,以及唯做出干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敲打着告诉他:切痛苦源头是那简单——仅仅因为他和祁念感情就是大逆不道,是有悖人伦,是错。
知情者都以为那桩荒唐意外已经过去,甚至默认将接手祁氏集团下任掌权者,可能不喜欢女人。
——这又有什重要?求而不得之后是无欲无
施泽任由徐砾抓着他受伤那只手臂,明明高出大截,却垂着头,默不作声。
“很晚,别跟着。”
徐砾甩手,准备扬长而去,却见施泽迟迟不垂下胳膊,表情痛苦,他拧眉嗤:“别是把你手给拧坏,白吃几年大锅饭?装什装。”
“不是你,”施泽说,“是之前受伤。”
“是很晚,今天先不打扰你,”他急切不已,笨拙得说不出什动人话,但还知道借机卖惨,“反正现在没地方去让送你回去吧,你个人路上不安全。”抬抬肩膀,又忍不住嘶声。
天。”徐砾走过去拍拍他说,装没看见施泽,直接走。
还是这样夜路,走得久,光影千变万化变不出个新鲜,徐砾点也不觉陌生,他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穿过空寂无人街道。
不过今晚还是有些不同,身后路尾随脚步跟着他步伐时快时慢,时远时近,倒是丝毫没有要隐藏意思,特别明目张胆。
经过个拐角时,徐砾加快步伐,刚拐弯就倏地转身,站在原地不动,将慌慌忙忙冲过来身酒气“歹徒”逮个正着。
“你想干嘛?再跟着报警。”徐砾拧着他胳膊,冷冷出声。
徐砾表情颇为难看,说:“当年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早就忘,现在谁都能上床,”摆弄着肩上吉他,还能开起玩笑来,“不过你非要送,也不是不可以,还送?”
等大概两秒,徐砾就径直转身。
步,两步,三步身后直跟着脚步声终于消失,徐砾扯开嘴角,不知是笑还是什。
又过个拐角,却恍惚听见声音。
猝不及防,施泽追过来,硬邦邦而憋闷地说“送”。
施泽刚刚被吓跳,这会儿钉在原地,那腔冲动与热情被瞬间打碎,尴尬又丢人,他臊眉耷眼:“徐砾,路上冷,要不们”
威风惯公子哥根本不知道要怎讨好别人。
徐砾静静看着他,手上用点力,笑道:“们什?你还当们是同学,当现在跟你说话,就是在求着让你随便操?”
施泽心头被狠狠拽,鲜血横流。
他眼神彻底灰暗下去,曾经施舍出去那点东西如今悉数奉还,同样也还要万分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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