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呐，苏总助也是关心您。”司机不自然地笑笑，打算糊弄过去，心里霎时同情起来——
他总算明白小苏嘴里感叹
“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啊”是个什
意思
。
大抵看见身后同为来宾车辆，顾飒明也不是真追究，他将衬衫领口第
颗纽扣扣上，起身，迈腿，利落地下车。
今晚这场晚会是由祁董事长直接派下来行程，推都推不掉，下午那位秘书把请柬送来时，弄得苏成林头疼不已，待在总助办里哀声连天。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雨直要下不下，厚重云层悬在天空，直到入夜，目之所及都不甚清朗。
而阴沉沉天气也许影响、映照着人心情，却并不影响热闹继续热闹，周围切照旧在有条不紊地运转。
气派雄伟建筑物前高门大敞，水晶灯奢华而耀眼，片金碧辉煌。苏成林率先从副驾驶下车，随后打开后座车门，站在适宜位置原地等待。
候在门口接待人员也已经等在旁。
然而五分钟过去，晚会邀请来宾、坐在车后座人毫无动静，迟迟没有下来。
当时在尚乐传媒楼下，顾飒明把他撵走，让他打车回去，看就知道空出时间是为去约祁念吃吃饭，叙叙旧，再好好哄哄，完事儿兄弟情深，世界美好。连苏成林想着都觉得妥当。
然而中午苏成林前脚回公司，才躺沙发上眯会儿，后脚就听见隔壁办公室大门哐声响，惊得他瞬间翻身坐起。接下来整个工作时间里，凡是进出二十八层总裁办和去开过高层会议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全程黑脸，要不开口，要就是找出纰漏，开口便劈头盖脸、冷声冷调问责顾飒明，人人敛声屏气，生怕轮到自己汇报时候出错。神经紧张下午，会议开得倒格外顺溜。
苏成林原本可以正常下班，不用随同顾飒明前来。但他这会儿只庆幸，还好跟来。
进会场，商业性质基调使得整场色调灰冷，千篇律是西装革履人们或虚与委蛇，或推杯换盏，边说笑碰杯，边喝酒相谈，来往里全是挟着利益空气在试探、流动。
顾飒明独份不同，态度敷衍散漫，明显不想应酬，可场上自认能
车外，苏成林自然焦急，却不得不耐心，面上装作无异；车里，司机透过后视镜看见不远处徐徐驶来下辆车，更是左右为难。
终于，苏成林忍不住探头进来，不停地给前面睁着眼睛人使眼色。
“顾总，”驾驶座司机心领神会，开口道，“您刚刚晚饭吃得仓促，车上备胃药，要不吃再进去吧？”
他年纪稍长，从顾飒明回国后便直是顾飒明专职司机，此时询问里既有关心，也是为配合苏总助之意，委婉地催催。
顾飒明手撑在额角，没有丁点儿要配合样子。他睁开眼睛，眉宇间满是倦意，倒是言不发地将药吃，才说：“你们倒是知道合起伙来对付
，还怕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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