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进行主动社交,但面对热情同学,以及在学业繁重课程之余必须完成小组报告、论文和各种各样活动,祁念不得不服从安排,参与其中。而他竟然逐渐在出色却异常低调表现中得到大家致认可,包括严谨而认真教授们,不由得受宠若惊。
祁念身边只有少数几个讲中文同学,多数时候也并不用中文沟通,只有回到公寓和阿姨交谈时才用回母语。
从祁念去上学后阿姨倒是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因为之前那几个月祁念和过世前郑亦婉状态太像,她再也不能直面
哪怕祁文至每年都会发,祁念此时还是反复地看看屏幕,迟钝地动着手指,良久才按下发送键。
【新年快乐,爸爸。】
这六年里祁念见到祁文至次数也依旧屈指可数。
六年前,祁文至将他带到温哥华后并没有久做停留,大概是几天,或者个星期。
祁念知道他爸爸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其中最大件就是关于自己。
头顶烟火烂漫而盛大。
最后缕银光闪闪火光从天际落下,落在华灯璀璨城市里,点亮人间在此刻美满喜乐。
周围稍显安静人群开始欢呼,意犹未尽地和同伴讨论刚刚拍到盛景、许下什愿望,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年年岁岁来这儿人们都是如此。
喧闹火热氛围不断蔓延,似乎能感染到所有人内心深处。
祁文至临走前跟祁念有过场简短谈话,态度平和,没有责怪,但对顾飒明避而不谈。而每句都让他心点点沉下去,宣告着切都没有回旋余地。
没有多久他住进间不大不小公寓,公寓内布置紧凑,色调温暖,推窗便能看见窗台上郁郁葱葱绿植。曾经他在医院门外见过那个流着泪妇女成照顾他生活起居阿姨。阿姨对他很好,甚或是非常好,衣食起居周全,早晚嘘寒问暖。
而祁念木然接受着生活里变动,除非必要根本不愿意出门,连同情绪起伏也逐渐趋于平缓,不哭也不笑。
只有偶尔,短暂清醒时,祁念才发觉恍如隔世错觉并不是错觉,闷到发痛心脏即使已经麻木,也是真在痛。
随着九月开学,生活才稍微有起色。
祁念迟迟没动,他有些恍惚,不知是被身后人给挤,还是因为江上迎面刮来冷风太大,失神地站在原地眺望,瞳孔里与漆黑片天空融为色。
过好半天,他才转身顺着拥挤人潮往回走。
磕磕碰碰之中,口袋里静音手机突然震动两下,祁念冰冷手揣进兜里,路收着肩膀,终于逃离到空气流通顺畅大马路边。他不知在期待什,将手机拿出来,迟疑过后才点开刚刚发来那条短信。
祁念去年研究生毕业,现下刚回国两个月,新换国内手机号码没几个人知道,低头看,倒是松口气。
果不其然短信是祁文至发来,内容很简单,仅仅句长辈新年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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