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哥那天跟他说“以后别这样”,他哥哥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那时目不够纯良,而是不想他因为别人牺牲掉自己人生。
而顾飒明话自然没有白说。祁念对着何瑜时候,终于懂得抗争,回答两个“不”。他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任由何瑜只手遮天、为所欲为废物。
祁念如今不光“想出去”,还白日做梦似想,有天他能每天都和哥哥在起,并且再不用回到那栋囚禁
眼看外面天越来越黑,逆着落日方向窗外光彩渐失,连在底下那排树上蹦哒天麻雀都不见,尽显萧瑟。
顾飒明回来时,祁念孤零零个人窝在座位里,只露出个后脑勺和半只耳朵,悄无声息,苦苦等着哥哥来接他。
“睡着?”顾飒明走过去,在他旁边拉张椅子坐下。
祁念几乎是瞬间抬起头,神情恍惚又急切地去找耳边声音来源。
当真真切切地看见顾飒明那张脸时,祁念才像抓住手里浮木,眼里寻到光,所有惶惶等待都有意义,他张嘴喊道:“哥哥”
。
祁念呆坐在椅子上,身边人走走停停,喧杂声音混在空气里流动,他都视若无睹,置若罔闻,连教室里陆陆续续变得空旷、趋于冷清也没发觉。
他混沌地垂着眼皮乱想,觉得自己也并非太过凄惨。
除这两天老师们轮番跟他和颜悦色地谈话,徐砾第次表现如此认真,还有身边形形色色人,时间好像都对他关心起来,在那些讨论声里找不到什难听话。
可唯让祁念心神不宁,认为此刻自己最最最可怜是——他把他哥哥给气走。
顾飒明静静看他会儿,然后伸手捏住他下巴,微微抬起那张略显煞白脸,手指沿着上面那块被手臂压出来红印摩挲:“有什要说?”
他严词厉色,提醒补充道:“如果只是对不起,那就不用说。”
祁念心里颤,咬咬唇,“错”几个字说得很快,表现得又乖又软,磕绊慌张地继续反省认错:“不应该骗你,超哥找就是为文理分科事,、还填是文、文科,对不——”他连忙噤声,嘴里唔下:“真错。”
顾飒明起先直冷着脸,听到最后低笑两声,复又收敛,问他:“那天在走廊里,话都白说是吧。”
“没有”祁念带着少许哭腔,只敢小声地回。
祁念不确切顾飒明去哪儿,但顾飒明走时候什东西也没拿,会是去找老师吗?可怎这久,还不回来让他拿上书包,带他回去?
不会作为惩罚就把他个人扔在这吧?
祁念蔫蔫地把手臂叠在起,慢慢趴在桌子上,他回想起早上顾飒明抱着他醒来时候样子,不由得沉湎,却因为眼前这反差巨大空落落更想哭。
可哭人也不在,没人心疼啊。
顾飒明对祁念太好,让祁念很清楚这次完全是他犯错,暗暗委屈两下便不敢继续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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