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蔫蔫地转头回去直视前方，不禁腹诽：凶什
凶，
可全记着呢。
虽然记着也没什用吧。
顾飒明把人推到床上坐着，自己退坐到沙发椅上，解释道：“施泽昨天喝多
，没回去睡在外面，所以今天打不球。”
祁念闻言想想，接着耷拉着眼尾，缓慢地开口：“那你上午就得回去，是吗？”
“嗯”
顾飒明擦干手，看
眼就按下接通键。
对面开口“喂”
第句嗓子就有些哑，顾飒明笑道：“施泽，不至于这拼，啊，今天打不就算。”
祁念完成送手机任务，也不走，就站在跟前等着，顾飒明抬手理理他衣领，不知听到什内容，顿时皱皱眉：“你现在在哪？”
施泽那头支吾半天，声音听起来依旧没好到哪去：“唉，这不重要告诉妈，但就怕她查，所以知会你声假如问起来，就说住你家。”
顾飒明没说话，听着施泽那头又说半天，才说：“那先这样，要是别地方穿帮，剩下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便挂。
祁念跟着转个面，看着浴室门关上。
——十年。
——少说也有十年。
但祁念现在回头，他十年里不存在有“点点滴滴”，这十年里每天都想不出什区别，总结在天当中都绰绰有余，真是“十年如日”。
所以现在可以算否极泰来吗。
他听见回答，停顿半晌，手指抠抠被单，才声音不大地提议道：“那们下去吃早餐吧。”
顾飒明不接话茬，只目光温和地看着他沉吟片刻，然后起身。
祁念跟着站起来，他倏地用余光看见床上团乱被子，立即弯腰去理，顾飒明见此便绕到
祁念好奇地看着他哥哥，想知道怎。
“先出去，”顾飒明拿着手机，扳扳祁念肩膀，推着他往外走，“今天上午不用去。”
祁念脚下拖鞋太大，有些步履蹒跚，还要拧着脖子往后扭头，脸疑惑。
“看路，”顾飒明声音从后面传来，“记吃不记打？”
“哦”
他走在伸手不见五指长长隧道里，疲倦、麻木、扭曲地跟随着某个虚幻失真亮点走着。到现在，他真能泯灭仇恨、忘祁洺，真能够上眼前这真实风光霁月与光芒万丈，“重新”来过吗？
祁念听着浴室里水流声，闭上眼，把脸埋进两个枕头中缝里，困意铺天盖地地涌上头。
可祁念趴着还没安然度过小会儿，床头柜就“嗡嗡嗡”地震起来，伴随着两秒循环电子铃声，他睁眼抬头看——是顾飒明手机响。
“帮拿过来，”顾飒明打开门，他正站在洗漱台前洗脸，使唤起祁念，“衣柜最下面有双拖鞋。”
祁念那困意也不见，他骨碌爬起来，拖开衣柜抽屉，手忙脚乱趿着拖鞋，转身把那不断又震又响手机拿起来，低眼瞄到屏幕上亮着“施泽”两个字，转头屁颠屁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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