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里安睁开眼睛,坐起来,等待着合适时机将那该死“蚊子”拍死,可几分钟过去,他始终没能在四周找到任何飞虫,而那嗡鸣声还在持续放大。
突然间,道里安爬起来,他裹紧身上睡衣和实验服,跌跌撞撞地冲出岩洞,做第件事便是仰头看向天空。
果然。
那声音并不是什飞虫,而
西尔维于是不得不退出洞穴,坐在靠近海边礁石上,将尾巴探进大海里保持湿润。
“呜——”
人鱼悲伤鸣叫回荡在海面,那歌声凄凉哀婉,令失去伴侣鲸鱼在海中翻滚哀鸣,就连过路海鸥也忍不住在此流连。
他唱呀唱呀,直到嗓子变得沙哑,直到太阳沉入大海,也没能呼唤出岩洞里爱人。
仿佛有无数剧毒海胆在胸腔里滚动,西尔维叫不出这种感受名字,他并不知道,今夜他学到个新人类词汇——
道里安于第二天中午清醒过来,他身体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疼痛,他低头扫眼全身,到处都是不堪痕迹,而肺部和双腿痛疼还在肆虐,道里安感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弄坏。
西尔维在此时从岩洞外滑进来,他带来块新鲜鱼肉。
道里安背过身去,拒绝与他沟通或者对视,哪怕他此时饿得胃部抽痛也不愿意靠近那条人鱼。
西尔维像往常那样用尖细鸣叫呼唤道里安,他仍旧尝试将过去可怜温驯面展示给道里安,但这次完全失效,道里安无动于衷,他甚至不愿意看他眼。
几分钟沉默对峙后,西尔维妥协。
心碎。
道里安接连在岩洞里待两天,只做两件事——发呆或者睡觉。
可奇怪是,无论是他精神还是肉体都没能得到应有休息,他依然感到疲倦,疼痛,他仿佛枝即将凋零花朵,不论阳光和雨水是否充足,当花期结束,他就该衰败,就该凋谢。
这感觉太糟糕,切都太糟糕,道里安已然丧失求生欲望,他想,也许就这样在岩洞里死去也是不错选择。
直到第三天早上,阵轻微嗡鸣在耳边响起,道里安起先以为是岩洞里来蚊子之类飞虫在耳边惹人恼怒,但这事很不常见——这座小岛异常“干净”,道里安是指,他没怎在这座岛上见到昆虫类生物,也许是这里百分之八十陆地都是岩石缘故?
“吃掉它,不要伤害自己,会守在外面。”
道里安抱着双膝靠在石壁角,依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西尔维耳鳍垂下来,他哀伤地看道里安眼,缓慢地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西尔维进入洞穴,处理掉残留下鱼骨,道里安换个姿势躺在石块上,仍旧把自己缩成团,个拒绝沟通防御姿态。
西尔维想留下,留在这间有道里安存在小块空间里,但这刺骨寂静叫他鼻子泛酸,舌根泛苦,他又想哭,可这次他伴侣不会再心疼他,既然如此,眼泪又有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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