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几天前,道里安情愿这样想,但某种海雾似庞大又朦胧怪异感覆盖在道里安意识海中,他再也不能忽视它。
西尔
道里安盯着西尔维深深呼出口气:“好吧,好吧,也许是该死海鸟叼走。呼,这事到此为止。”
这句话令西尔维振奋起来——你瞧,现在他又听得懂人类语言——他重新舒展开身体,贴着道里安哼哼唧唧地撒起娇。
道里安平复着情绪,顺势亲吻上人鱼耳鳍:“有点饿亲爱,或许能劳烦你为弄点吃吗?”
“嗯嗯……”人鱼愉快地发出阵欢呼,他转身跳入大海,很快就消失踪迹。
道里安在岸边静静地等候片刻,接着他脱掉睡袍,迈步朝着起伏浪潮走去。
道里安在整个岛上搜寻两遍都没能找到那只该死个人终端。
头顶阳光并不强烈,但道里安被蒸出身汗,他在岩洞外那只终端本该在地方停住脚步,整理思绪。
道里安发誓,他并不是个多疑人,也绝不愿意平白无故地怀疑自己伴侣。
但是。
在这样座只有他们两人孤岛上,除西尔维,还有谁能让这只机械小玩意儿离开原先位置消失不见?除非它自己长出尾巴跳进海里。
先是脚踝没入水中,再是膝盖,双腿,肩膀,接着是全身。
道里安深吸口气,头次在没有西尔维陪伴情况下,潜入这片深蓝色大海。
海水依然是冰冷,北半球冬季正用这种方式彰显着自己在赤道微弱统治力,但习惯之后那种冷意会变得温和无害,道里安感到自己疼痛双腿重新获得力量,他蹬腿便能冲出很远。
是,道里安并没有真打算放弃那只终端,他对西尔维说谎,故意支走他,好让他接下来能独自潜海搜索——西尔维在场话必然会阻止他这做。
关于西尔维举动,道里安在内心为他编写十几条漂亮由头,其中最合理是——因为曾在研究所有过段糟糕经历,他厌恶所有能引发这段回忆物体,比如那只个人终端和破损救生艇舱门,前者佩戴在研究所每位研究员手腕上,而后者则印有费迪南海洋研究所标志。
道里安不想在大清早发脾气,他肺部和双腿还在用疼痛折磨他神经。他竭力克制着怒火,转身面对西尔维:“是你做吗?你丢掉那只终端?”
西尔维冲他眨眨眼睛,副茫然困惑样子,似乎没能理解道里安话。
道里安于是又重复遍,这次他多少有些咬牙切齿。
“别来这套,西尔维,知道你能听懂。告诉,昨天晚上睡着后,你到底有没有偷偷挪动它?就是昨天直戴在手腕上那个东西。”
“嗯?”西尔维发出海豚似尖细叫声,他微微缩起脖子,将两只手蹼收在胸前,晃动着臀部并掀动起尾鳍,这是人鱼在向道里安示弱,表示现在他很脆弱,很害怕,需要道里安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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