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里安听见自己发出
声奇特
叫声，鲸类那种尖细声音，这是道里安在对西尔维说想念。
不用眼泪，不用长篇大段，不用歇斯底里，人类语言永远也无法传达复杂情绪，在人鱼表达中只需要句呼唤，伴侣就能在顷刻间听
也许整个世界就是座巨大疯人院，毕竟你很难将那些通过虐待动物，残害同胞，破坏家园来获得快感生物定义为理智。
如果非要描述精神病院和研究所区别，那便是道里安失去发疯能力，那种能随时随地幻想西尔维就在眼前能力，这可真是令人惋惜。
渐渐，道里安陷入沉睡，做个有史以来最为清晰梦境。
他梦见自己变成人鱼。
奇异，在梦境中，道里安对自己尾巴相当熟悉，它是乳白色，鳍是漂亮金色，游动起来像穿条镶着珠宝长裙。
，甚至也不会再有份像样研究员工作，他被分配去E区，协助AI完成变异鱼分类。
通常情况下，智能系统都能够对捕捉到海鱼进行快速分类，如鲸类送往A区，章鱼等软体动物送去C区，因为它们明显特征。但变异鱼类则常常令AI难以抉择，比如道里安先前研究对象，只长出四肢变异天使鱼，这时候则需要些工作人员进行人工分类，而这份工作目前就由道里安承担。
这是份不坏工作。
道里安这样想。
因为他工作不需要同人打交道，这就令他极大地避免些不必要冲突——些研究所内成员对于道里安回来工作愤怒。
道里安自由自在地在深海里游动，这里没有光，但人鱼特殊眼睛结构能让他清晰地看清前方，有什
东西在向他快速靠近，那东西游得很快，像条巨大海蛇，道里安只犹豫半秒钟，便高兴地迎上去。
那是西尔维。
是道里安西尔维。
从现实角度而言，道里安从未见过两只人鱼嬉戏相处，在梦境投射中他也理应无法获得像样幻想，但他就是熟练地和西尔维缠做团，绞紧彼此尾巴，舔舐着对方耳朵，就连头发都紧紧交缠在起。
那种鳞片间轻微摩擦，以及每根触手纠缠蠕动都令道里安体内所有细胞快活地咆哮。
这很好理解，任何位罪犯安然无恙地回到案发地工作，都会引起受害者愤怒。他们在道里安出现时大声诅咒，指指点点，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疫似扭头就走。
大卫知道道里安回来后，试图缓和与他人际关系，想像以前那样同他起上下班再去餐厅吃饭，但道里安拒绝他。
大卫受伤地站在原地，强行扯出个笑容，问道里安：“
们还是朋友，对吗？”
道里安沉默地抬头看他眼，转身走。
独自人躺在休息间夜晚，道里安会产生某种错觉，觉得自己仍旧被困在精神病院——没有允许不能见太阳，无法获得自由，吃着难吃套餐，周围都是无法沟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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