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道里安转身要回到研究室里去时，利瓦尔猛地用力抓住道里安
手臂，认真又绝望地看着他：“
说都是真，看见
，都看见！”
利瓦尔掌心冰冷潮气透过单薄实验服钻进道里安皮肤里，让他控制不住地打个冷战，即便知道利瓦尔在说疯话，道里安还是忍不住顺着他话问下去：“好吧，所以是什
时候，在哪里看见？”
“昨天晚上，在梦里……不不不别走！那不是
个普通梦，那是个预知梦！发誓，说都是真！”
鉴于利瓦尔精神状态，道里安不得不亲自把他送去心理疏导室，阿刻索夫人在看见利瓦尔时叹气道：“就知道会有这天，你自己小心点。”她嘱咐道里安。
“会。”道里安挤出笑容安慰她道，“放心，很好。”
道里安咬紧后槽牙，他真有点生气：“够，如果你再敢说这些鬼话……”
但利瓦尔并没有停下来，他加快语速，盯着道里安吐出恶毒诅咒：“你会被他拖进水里，他先咬断你那根纤细小脖子，再吃掉你内脏，整个水箱里都是你血，你大张着嘴巴想要呼救，眼睛死死盯着玻璃外，但其实你身体已经被撕裂成两半，肠子飘在水里很快就被鱼群分吃……”
“闭嘴！”他过于详细描述让道里安胃翻腾起来。
“你亲爱狗腿小助理当然想帮你，是他按下警报按钮和所有攻击指令键，但是没有用，哈，那条人鱼轻易地躲过去，他逃出水箱，敲碎监控室玻璃，在你打算逃跑时，用爪子从你身后切断脖子，是，非常轻易，你血喷得老高，看到那块天花板吗？就在那里，你把那儿整个染红……”
利瓦尔完全陷入癫狂状态，说着恐怖疯话。他那瞪大突出眼球上布满血丝像是蒙着层红翳，他挥舞着双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手脚会散落在哪儿，最后再指着观察水箱大声咒骂起来。
放心，很好。
个显而易见谎言，既骗不过阿刻索夫人，也骗不自己。
道里安从疏导室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研究室，而是申请去陆地上吹风。
道里安从不认为自己心灵脆弱，但没有人能够在听到自己如此恐怖死相描述后，还能保持镇定。
半小
而此时被利瓦尔控诉是“魔鬼”人鱼，正安静地浮在玻璃旁，默默地看着这幕，茫然又无辜。
谁才更像是“魔鬼”简直目然。
最终道里安强行将利瓦尔拉出研究室，这才结束这场闹剧。
“你需要休息，利瓦尔。”道里安轻轻扇几下利瓦尔脸颊，想让他从癫狂状态里恢复清醒，“给你批个无限制假条，去心理疏导室找阿刻索夫人看看，休息够再回来上班，听清楚话吗？”
利瓦尔满头冷汗，大口喘着气，他正直视着道里安，眼神却又空洞无比，仿佛已经丢失自，对道里安问话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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