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睡觉,只是……不知道该怎办,没人能帮,阿刻索夫人也不行,永远不能逃离这个……”
其实在中午和母亲那通电话之前,道里安情绪还没有那坏。
在迄今为止人生里,道里安已经经历太多打击和困境,他早已成为掌控情绪舵手,但是母亲,伊万诺娃,永远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击碎他盾。
“中午给她打电话,你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可能超过年时间,不是不想回家,只是……没有意义你知道吗。家里没有人期待回去,不想回家以后只是吃些机器人做出营养套餐,也不想个人在卧室里浑浑噩噩地睡上几天……她不需要,也不想见……”
这是道里安这辈子最大弱点——家庭,或者更具体些,母亲。
蓝色眼睛,对自己实验体倾诉道:“觉得自己遭透。”
道里安凝视着近在咫尺人鱼,忍不住也将自己双手和额头贴在玻璃上,仿佛个隔空拥抱。
道里安在清醒时永远不会做出这种幼稚可笑举动,但是今晚他不在乎这个,他只是想找个人,或者某个生物,好好地倾诉下。
是,道里安终于想明白,他根本不需要酒精麻痹大脑,也不需要和某个陌生人做爱,他只是需要倾诉罢。
隐约中,道里安似乎听到声类似幼年海豚似尖细叫声,道里安抬头看向人鱼思索片刻,突然冲向隔壁实验室,来到水箱顶部宽阔开口处。
道里安可以忍受马格门迪故意忽视或错误引导,可以忍受被当做实验品,可以忍受同事冷嘲热讽和朋友不理解,但他不能忍受母亲冷漠。
虽然道里安不想用“冷漠”这个词形容伊万诺娃,因为从小到大在生活上她都把道里安照顾得很好,但她似乎永远也不知道,有时候孩子并不太在意物质上多少,他们需要是爱,而伊万诺娃就像是台被精准设置育儿机器,唯独不会产生爱。
更糟糕是,随着年龄增长,道里安在和同龄人比较中发现,正常情况下母亲
虽然有某种冲动,但道里安最终还是没有打开那张电网,他在水箱边找地方坐下,不意外地看见人鱼游到他下方。
水面离电网约有半米距离,西尔维将自己脑袋露出水面,在没开灯实验室里,他睁开自己内眼睑,露出泛着荧光灰眼睛。
房间里光线太暗,但道里安不敢开灯,他趴在水箱边,借着隔壁渗进来点灯光贪婪地观察着人鱼眼睛。
确实如他所想那样,在完全睁开眼睛后,人鱼长相完全符合人类审美,道里安甚至产生些奇怪念头,如果刚才在秘密酒会上,他遇到长着这张脸男性,也许会毫不犹豫地直接跟对方上床。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闪而过,道里安此刻被酒精和内心堆积起来阴郁情绪压垮理智,他开始冲人鱼絮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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