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医生”,阿刻索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夫人”,因为听起来亲切。
事实上也确如此,她身上有种神圣母性光辉,当她那双暖棕色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你时,你会感到自己回到小时候,坐在母亲膝头,被轻声询问身上小伤口。也许这伤口不太痛,但你知道,旦妈妈发现它们,并关切问询,你就会忍不住开始觉得委屈。毕竟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你身体和心灵就开始遭受各种各样伤害,大家管这叫“成长”,管这叫“成功必经之路”,但发现这些伤口,并认真对待它们,只有妈妈。
所以研究所里也流传着这样句话,无论是多强势威严男性,都会在与阿刻索夫人交谈后十分钟内放声痛哭。
年轻研究员第次见到阿刻索夫人时,并没有被带进治疗室,而是进入她私人办公室。事实上道里安次也没有进入过治疗室,因为阿刻索夫人说他不需要治疗,他只是需要倾诉。
于是和那些听起来颇为夸张传言样,道里安坐在那张枫叶红沙发上,捧着甜甜蜂蜜茶,开始跟阿刻索夫人说自己糟糕家庭,糟糕工作,糟糕人生,不到五分钟,他就哭得像个刚出生小婴儿。
孩子,你可以进来,没关系。”
没有人能够拒绝阿刻索夫人,即便是道里安也不行,他那些即将跳出舌尖借口在阿刻索夫人注视下,全部融化进唾液里,被道里安咽回肚子。
“其实……只是想来看看威兹德姆教授,他刚才在会议上看起来不太好……”道里安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他来到疏导室主要原因。
“哦他情况确实很糟糕,恐怕你目前见不到他,不过如果你愿意话,可以来这里喝杯热茶再走?”阿刻索夫人侧下身,做出邀请姿势。
道里安没有犹豫多久,便跟着她进入疏导室。
道里安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对马格门迪憎恨,这是唯次,然而马格门迪毕竟是研究所所长,是所有人顶头上司,道里安忧心忡忡地等着阿刻索夫人反应,然而她只是怜惜地看着道里安,脸上挂着母亲看见小儿子被人欺负般愤怒。
“所以说,有些男性根本不配做父亲!
此时疏导室里那恐怖叫声已经消失,头顶灯管好像也恢复正常亮度。
也许是阿刻索夫人在身边缘故,道里安也不再感到惶恐不安,他平静许多。
“坐吧。”阿刻索夫人像往常样把道里安带进自己办公室,个和她本人样充满暖色调房间。
道里安很喜欢她办公室里那套枫叶红沙发,它们看上去就像夜晚壁炉里火焰那样温暖。
五年前,道里安22岁,他刚刚从学校毕业,对未来充满迷茫。他憎恶继父,却为继续研究深海生物不得不进入他研究所。周围是陌生环境,陌生同事,道里安对自己人生产生极大怀疑,这时候他找到阿刻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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