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颂话说得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轻，很快没
动静。
江知颂趴在他身上睡着。
不知是被压
，还是因为别什
，季衍心里很闷，他安静地望着江知颂睡颜，眼神空空，不知道在想什。
过很久，久到季衍觉得胸腔里氧气被耗尽，他喘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江知颂，耍手段就耍手段吧，
不生你气。”
江知颂此时依旧西装革履，西装是很修身款式，穿着睡觉会很难受。
“阿衍，和你不
样。”
“你三分情绪，显露出来像是十分。”江知颂手胡乱在附近摸索，顺着季衍脖颈直往上，最后在眼尾处停住，“十分感情，能被看见不过两三分。”
“你永远都不知道有多爱你。”
江知颂清醒时候只说喜欢，不说爱。
季衍从来都是被爱着，他出生，就很幸运地生在终点线，几乎要什有什。
颂闷出鼻音，“你每次都纵容，不舍得真生气。”
“你很得意吗？”季衍被拆穿后有些不自在，握住江知颂肩膀，把他往旁边推，“给老子走开。”
季衍用很大力，江知颂醉反应不及，被推到边上。
江知颂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侧着身子，眼睛眨不眨地望着季衍：“就是受不别人喜欢你。”
季衍和他对上视线，江知颂半张脸陷在深灰色被子里，露出高耸鼻梁和掺着醉意眼睛。
季衍手撑在被子上，抱着江知颂背，把他带得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给他脱西装外套，又给他解领带。
季衍没照顾过人，动作很笨拙，弄半天才把外套和领带弄下来，紧接着，季衍将目光移到西装裤皮带上，顿顿，然后直接略过。
江知颂腿长，膝盖窝卡在床沿边，脚还能踩到地。季衍爬下床，帮他脱皮鞋和袜子，抬起他腿塞到床上。
想到他洁癖
季宿风爱他，沈宁钰爱他，家里所有长辈都爱他，导致季衍对爱没那敏锐，很多时候甚至会觉得这是常态。
所以江知颂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在他心里占到位置。
眼尾处发着烫，江知颂手指在那摸又摸，季衍半靠在床背上，有些茫然，等江知颂手指落到他唇上时，季衍握住江知颂手。
季衍刚想说话，江知颂单手抓着他脚腕，把他往下拖，然后倾身而上。
江知颂又像开始那样，把头埋在他颈窝，以大型犬蹭主人姿态蹭半天，慢吞吞地说：“阿衍，虽然不想你和胡芷露起看电影，但当时没想吓你，就想电影开始马上带你走，想带你走……”
“因为暗恋你，”江知颂说，“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爱你。”
“如果不耍些手段，你就会去喜欢别人。”
“但你不可以喜欢别人，因为才是最好选择，你想要什，都会给你。”
“从小到大，最疼你，不是吗？”
季衍抿下唇，望着江知颂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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