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责备和要求并不是真关心,只是“父母”掌控欲作祟罢。
杜之年感到厌烦和疲倦,可他和他们被条名为“血缘”纽带拉扯在起,无法拒绝这些粘稠作呕感情输出,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些。
现在杜之年再回想自己过去所作所为,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杜衡誉和温琼潜移默化下变成和他们样人——言辞刻薄、自私冷漠。
他继承杜衡誉和温琼身上所有他厌恶东西。
杜之年自己是这样存在,身边遇到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和他,和他父母有那些相似地
他人生是扭曲畸形,被杜衡誉和温琼操纵成他们想要模式,又被他强制矫正成自己所期望样子,现在连情感也是。
有人真正爱过他,将满腔爱意无条件地献给他,但他却不知如何回应甚至觉得厌烦,再三消磨对方感情。
最后对方厌倦,狠心从杜之年身边离去,将他个人丢在原地。
杜之年不止次觉得自己落得那样下场是罪有应得,现在又忍不住祈求沈归晚不要这样对待他。
他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病人离世,却没有办法忍受恋人分手后那种心被挖空寂寞,更不希望这做人是沈归晚。
明白沈归晚和曾经那些黏人前任不样。
他会安静地等自己回来,会给自己做喜欢菜式,却不会用令人窒息语气追问自己,逼迫自己和他待在起。
过度热烈纠缠爱令杜之年窒息,他喜欢这种带着距离感关系,让他有属于自己可以喘息空间。
沈归晚完美符合这些要求,而且很好满足,给他个温暖好看壁炉甚至是本没读过书,他都能窝在角落里安静地待上整天。
杜之年越发习惯沈归晚陪伴,但沈归晚不爱他,甚至只是为那个可笑约定留在他身边。
杜之年捂着脸坐在长椅上,叹息呼出热气蒙在掌心上,温热皮肤变得潮湿。
他疲倦地松开手,脚边不知什时候掉片落叶,枯黄叶子干瘪弯曲,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又被风托着飘向远处。
树叶从抽芽开始就被束缚在树干上,如今枯黄衰败却得到自由,沈归晚是不是也要等到沈禄死,等到年迈体弱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杜之年看着越飘越远树叶,脑海里又浮现出杜衡誉那副令人作呕嘴脸。
他过去二十八年直活在杜衡誉掌控和温琼冷漠旁观之中,他们不在乎他是什样人,不在乎他有什理想和抱负,只想把他变成他们想要样子,变成个只会听从指令傀儡。
“可以教你。”
杜之年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简直可笑至极,他连自己感情都理不清楚,又哪来勇气告诉沈归晚可以教他?
他看着枝繁叶茂榕树,勾出丝无声嘲讽笑容。
曾经他以为自己不需要沈归晚爱他,只要做个安静漂亮情人就可以,可现在他又忍不住希望沈归晚爱自己。
真是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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