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只模糊地记得那时候自己砸破沈禄脑袋,拿玻璃碎片威胁沈禄,至于中途还发生什,他彻底想不起来。
这种未知失控令沈归晚害怕,渗进血液里毒慢慢侵蚀他身体,和从沈禄那继承,bao戾血脉融合在起,变成笼罩在沈归晚心里黑暗。
沈归晚眼前闪过片猩红,粘稠红色液体似乎又从裹着纱布手掌里涌出,沿着手臂向下流淌。
液体散发铁锈腥味围着身体弥漫开,沈归晚张着嘴用力呼吸着,喉咙里发出急促呼吸声。
杜之年本来想逗下沈归晚,发觉他反应有些不对劲,迅速安抚道:“没有怪你意思,你做得很好,沈禄那种人欺软怕硬,你还手他就害怕。”
见沈归晚声不吭,杜之年停顿会,又问:“沈禄脑袋是你砸吗?”
沈归晚藏在被子里手颤颤,过许久才轻轻应声:“嗯……”
“之前完全没看出来,你好凶啊——”杜之年拉长尾音,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不还手会被打死。”沈归晚看向他,黑色瞳孔微微颤动着,似乎有什东西碎成两半。
那天沈禄下死手,棍子落下来力度比以前重很多,沈归晚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
晃晃悠悠地出病房。
他在科室里消磨掉下班前最后两个小时,在回家路上顺路给沈归晚买台新手机。
结账时杜之年手机弹出条消息,是确认转账自动回复。
沈归晚睡到现在才醒,这天估计又没有吃东西。
杜之年去粤菜馆打包份晚饭,直接开车回家。
“杜之年,你可不可以……”沈归晚声音哽咽,颤抖指尖抓住杜之年袖子,“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他?”
他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杜之年被吓愣瞬,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沈归晚!”杜之年焦急地喊着,但沈归晚趴在自己肩上,没有抽泣也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发出点声音。
他疼得意识模糊,胡乱摸索手抓到个硬物,没多想就挥下去。
等涣散意识回笼,沈禄已经捂着头倒在地上,而他手里拿着,是碎半玻璃烟灰缸。
那破碎烟灰缸将沈归晚记忆切割成不连贯碎片。
他记不清那天晚上到底还发生什,断裂记忆从他眼前飘过,却连点尾巴都抓不住。
夹着冰雪雨洗掉身上血迹,可他手掌里依稀残留着血液黏腻感。
“回来。”杜之年在门口喊声,发现屋里没动静,直接去卧室找人。
听见卧室门开动静,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沈归晚扬起头,看着朝自己走来杜之年。
杜之年亲亲他额头,揶揄地笑道:“你猜猜今天在医院见到谁?”
沈归晚毫无反应,杜之年也不恼,自己接上话:“沈禄。”
“后脑勺破这大个口子,缝六针。”他比划着沈禄脑袋上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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