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半晌后女人才反问他:“你和妹妹是什关系?”
对方主动挑明身份,沈归晚张张嘴,却忽然回答不上来。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书架,视线扫过繁复冗杂书名,最后落在夹着母亲照片那本书上。
“朋友。”
他骨子里依旧叛逆,只是在绝望里被磨灭。
如果有人愿意帮他,沈归晚会像母亲说那样跑得远远,永远不回来。
沈归晚打开笔记本,将先前记下那串来自国外电话号码输进手机里。
他按下通话键,电子拨号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拨号音持续将近半分钟,在通话自动挂断前变成声蹩脚中文:“你好?请问哪位?”
他再次进医院,在苍白病房里遇到杜之年。
“需要帮你报警吗?”
杜之年撩开病号服袖子,低声询问着。
他似乎不怀好意,却是三年里唯个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人。
尽管沈归晚从来没跟杜之年提起过往那些,但对方猜到,在见过他身上伤痕后甚至好心劝他离开人。
璃扎扎进膝盖里。
玻璃摔碎,沈归晚也只能点点把它们从膝盖里挑出来,重新拼在相框上。
他像被抽走灵魂,从意气风发少年变成任人蹂躏傀儡。
四年前他个人逃去首都,留下母亲独自忍受这切,如今这切都是对他惩罚。
沈归晚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过三年,在别墅门前碰到那个姓刘男人。
电话那端外国男人不擅长中文,随后又用英文问遍同样问题。
“你好。”沈归晚停顿片刻,又问:“请问你认识……路星吗?”
“这个号码是她给。”他轻声补充到。
接起电话外国男人忽然沉默,沈归晚等很久都没有等到对方回答,正要准备用“打错电话”这个蹩脚借口缓解尴尬,个低沉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直联系不上小星,她还好吗?”
沈归晚牙齿打颤着,含糊不清地回答:“不太好。”
“你可以改变。”
沈归晚冰冷手指轻轻碰碰嘴唇,将母亲斑驳褪色照片夹进书里。
沈禄现在敢推他出去招待客户,以后还会做出更过分事情。
他不可能每次都那凑巧碰到杜之年,碰到好心出手相助人,也不能再以,bao制,bao。
哪怕为过去切惩罚自己,沈归晚也不想变成母亲讨厌模样。
对方上前搭讪,自称是沈禄合作对象。
沈归晚前天才挨过沈禄打,服下过量止痛药,停止运转脑袋里片混沌。
他稀里糊涂被对方哄骗上床,定下所谓“恋人关系”,又在见面时被对方父母撞见,捅到沈禄面前。
沈禄前脚好声好气地和刘家父母道歉,后脚就把沈归晚从二楼踹下来。
沈归晚头撞在楼梯支撑柱上,裂开皮肉翻卷,鲜血顺着楼梯边缘滴在客厅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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