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沾着泥点,抿着嘴面无表情往下看,踮着脚踏在台阶上,像颗枯树样摇摇欲坠。
温华是z.sha,跳之前还把刚刚买拖鞋脱下来摆好,看起来像是没有丝留恋样子。但付建国还是觉得温华会后悔,在那刻,她若是看见刚刚从楼梯爬上来气喘吁吁迟喻,定不会跳下去。拉断温华紧绷最后根线是条短信,其实看起来也算是普通,不过是小三惯有示威而已,只不过温华除心脏病,还有抑郁症。
跟温华做邻居这几年,付建国从没见过她其他家人,他试过给只出现在谈话中迟越狄打电话,只有忙音。
“后来事儿你都知道。”付建国叹口气,接着又把酒杯满上,“小迟还是你给送过来。”
那天雨刚停没多久,钻进衣褶风湿漉漉,付止桉戴着耳机走在马路上,垂着眼睑躲开地面上坑坑洼洼水坑。也许是街道太过安静,耳边是字正腔圆英文录音,夹杂着细微电流声,但付止桉还是听见少年脚步声,是踩在
消息,全当付止桉在火锅里自尽身亡。
二月风带着让人懒散不下来温度,付止桉托着下巴坐在旁,双眼微眯打量他。手中笔在卷子空白地方点个又个黑点,迟喻被盯头皮发麻,不耐烦把笔扔到边,双手抱胸向后靠着椅背皱眉看他。透过灯光,付止桉能瞧见男生透红耳廓,纤长睫毛轻轻抖动。
有些事总是想不透彻,就像迟喻不知道付止桉为什突然凑上来,抿着唇角说想要数他睫毛。
“你他妈有病啊。”掩下心口被戳中痒,迟喻把头偏到边不去看他,放在扶手上手不自觉攥紧些,显出发白指节。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班主任发来短信,迟喻掏出手机,在上面划两下后才漫不经心开口:“你志愿打算填哪个学校。”
“医大吧。”
迟喻猛地抬起头,黑漆漆眼中满是疑惑,他挑着眉接着说:“你什时候想学医?”
付止桉卷起线衫袖子,无所谓唔声,轻声道:“就觉得可能挺有意思。”他抬起头冲着迟喻笑笑,眉眼中像是氤氲着团雾气,“这人天生就是要去救死扶伤。”
“放什狗屁。”迟喻嫌弃扯扯嘴角,不去看付止桉那张笑盈盈脸。
头顶上灯光昏黄,温华这两个字让餐桌上火热气氛消去大半,陈仪芳站起身将电磁炉调到最小又坐下。“温华应该真是心如死灰吧。”付建国盯着手里酒杯,透过玻璃能瞧见后面因为放大而变形油桃,“要不也不会跳下去。”
温华跳楼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不小轰动,甚至第二天登上当地日报,占据那期报纸最佳版面。黑色加粗大字横在报纸中央,黑白分明颜色和严肃排版,像是在提前宣布女人死亡。付建国是那天出警警员,直到救护车来把温华拉走,他才瞧见站在医院顶楼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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