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依野直表现得轻松,在心理医生面前终于绷不住,靠在沙发上捂住心口等那股难受劲过去。让他痛苦不是自己身上伤,而是这件事给贺坤影响。他伤在皮肉,好治,贺坤
治疗师觉得这些日子每天压力都特别大。她预约很多,硬是被宁医生调开手头插进来个,报酬相当可观是没错,可是真心不容易。来之前被把资历经历和家底查个遍不说,病人状况也超常复杂。
她中国病人伤处肌肉和骨骼处于康复期,受不过强运动,可是病人疼痛感有问题,若不是右脚神经还未恢复不完全受控制,他几乎可以行走如常,这给伤处造成很大负担,可能会导致未完全长好骨骼变形。她无法通过疼痛和不适判断复健进程,也不能让他总去照X光或CT,那样辐射剂量太大。于是不得不按照大多数人恢复速度时不时叫停,让他坐下来休息。
虽然压力大,但她还是开心,她中国病人听话又漂亮,只要看到他笑,好像所有困难都不是困难。
邱依野坐回到轮椅上,跟治疗师聊起天。他英语口语进步明显,这让他总想要跟这位治疗师阿姨说说话。
治疗师称赞邱依野男朋友贴心,每次复健时候都陪在边。邱依野却想,不,不是每次复健都陪在边,而是无时无刻不陪在边。
他出事到底给贺坤留下很重阴影,必须要随时都能见到他。贺坤不会打扰他,但定要他在视野内。他去卫生间不能关门,否则贺坤连站在门外等时都会产生病态焦躁,必须要跟进去才行。
有天他夜里起来去喝水,看见外面廊里有盆晚香玉竟然开花,披件浴袍出去看。贺坤惊醒发现他不在身边,发疯样什都没穿就四处找他,把住在旁边栋房子里管家、营养师和园丁都惊起来。邱依野赶紧操纵轮椅回来,贺坤却像没看见他样还在四处翻找,房子里像飓风过境。邱依野叫他,贺坤没有反应,揪着自己头发带着哭腔大喊邱依野名字。邱依野没办法,让管家和园丁摁住贺坤给他喂药,到后半夜贺坤才渐渐安静下来,看着邱依野遍又遍说“不要离开”。邱依野给他擦去眼角泪,抱着他颤声道,“不会离开你,不可能离开你,不知道这辈子怎样离开你”。
让邱依野担心还有贺坤体重。他比之前瘦将近三十斤,原本刚毅端正面孔变得棱角分明,身上大块肌肉全部消失。即使减药量,营养师常住酒庄,依旧没有太大起色。
赵司薇听他描述情况后皱眉,“贺坤平时掩饰得太好,他情况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
她抱着抱枕,盯着边缘线头犹豫片刻,抬起头问,“你知道他会趁你睡着,自残样反复看你被折磨那几段录像吗?他希望他能感觉到那些疼痛,”赵司薇叹口气,“这是种心理自罚。前两天给他催眠时发现,盲目干预可能事与愿违,正在想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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