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意抬手，缓缓擦去唇角血迹。
“这就是你想看见
院里人纷纷赞叹着疏月君行事，陆陆续续离开
。
梧桐树上麻雀则拍打着翅膀，落到竹屋半开窗户边。
声闷响。
麻雀探头看去，只见那片烟青在昏暗室内显得更暗些许，衣摆铺开在地上。
秦东意手扶着桌檐，脸色苍白，止不住地呛咳着。
他抬眸看向院里梧桐树上落着只麻雀。
那小鸟眸里有丝红光，秦东意知道它是楼画眼睛。
所以，眼前景象，也是你愿意看见吗。
秦东意微微皱眉，几乎是有点麻木地接过戊炎递过来碗。
这碗血直被戊炎用灵力抱着，甚至还带着楼画体温。
他欠楼画太多，变成如今这样谁是谁非早已说不清，起死，或许是最好选择。
但，终归世事弄人。
“秦东意！”
戊炎声音再次响起，秦东意强忍龙息反噬，走过去拉开门。
清阳山弟子跪满疏桐院，其中有几个熟面孔，更多是没什
印象陌生人。
他做选择。”
狂风呼啸，大风刮起地面层浮雪，迷人眼。
“秦东意，你身上背着不止你人命！”
“你当真要为个妖孽坐到如此地步吗！你看看天下苍生黎民百姓，他们都需要你！”
“你若出事，这世上，便再无人制得住楼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你忘吗？！”
他体内应龙息受到龙髓安抚，逐渐平静下来，但他心脏位置却传来阵钝痛。
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子下下磨着，将痛苦放至无比漫长。
秦东意将心口处衣料抓得凌乱，半晌，他低头吐出口血来。
不知是楼画，还是他自己。
这就是你想看见吗。
血腥气下，似乎还掩着他身上淡淡晚香玉味道。
秦东意仰头将其尽数饮下，随后丢掉那只被染上猩红玉碗。
有几滴血随之落在雪地上，像是开出艳丽花。
跪在地上人站起来，齐刷刷对他行礼，感谢他为天下苍生做出选择。
秦东意却面无表情，仅十分微弱地点点头，随后便再次回屋合上们。
践踏人人格尊严，去换千万人和平安康，似乎谁都会说值得。
更何况那人身负滔天罪孽，任谁评都要啐上句魔头。
可是，他是楼画，是暗香谷魔尊，以前，也是他小十三。
门外人见秦东意露面，皆是脸喜色。
秦东意却没注意他们反应，更没去听他们在说些什。
戊炎洪亮声音隔着层木门传进秦东意耳里。
他自修炼开始，便很少能受外界温度影响，而此时他心里却漫起阵冰寒彻骨冷意。
秦东意垂落手缓缓攥起，用力到指节发白。
下瞬，他骨血中掀起阵熟悉灼烧感，应龙息在他体内席卷，温度灼人，却逼不散他他心里寒气。
几日前，楼画攻上清阳山那战，他既上阵，便是打定主意要同楼画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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