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午染你妖气,经脉尽废,人也疯。”
秦东意语气淡淡,外人听着可能有点不明所以,但楼画懂他意思。
他微微弯唇,有点无辜:
“可是,是他先欺负。他说要用刀子下下剜肉,师兄,好怕。”
秦东意看着楼画暗红眸子里闪即逝狠绝,心下微凉。
他微微敛眉,只道:
“你早已不是清阳山弟子,不必再唤师兄。”
闻言,楼画笑意更深些。
但他双黑眸却浮上猩红,变回属于妖颜色。
白衣再次洇出血色,打破方才宁静。
当他数到第九声时候,结界外围过来不少人,但只有秦东意从结界入口走进来。
秦东意还是副高雅清正模样,他头长发用木簪束起,身烟青色衣袍,眉眼清俊,不会叫人觉得难以接近,却始终隔着段摸不着距离。
“师兄是来看?”
楼画双眼睛黏在秦东意身上,怎看都看不够似。
他这几天无聊时候直在想,三百年没见,秦东意为什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记得楼画以前是挺好孩子,怎说变就变,果真人心无常。”
闻言,秦东意眸色微敛。
他似是在斟酌什事情,过片刻,他从座上起身,自议事殿往门口去。
“去看看他。”-
自五日前楼画在阵台闹那出后,清阳山修缮阁连夜在荒山凿处山洞,上下里外布上百个阵法结界,为他量身定制处新牢笼。
这是以前楼画绝不会出现神情。
他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微微皱眉,道
“你变。”
楼画似是没有听懂他话。
过半晌,他冷笑声,小声重复
楼画向来不大懂人感情,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说变就变呢。
三百年前秦东意可不是这样,那时秦东意还总护着他,还会温柔地冲他笑。
现在,明明他还是楼画,眼前人也还是秦东意,可切都变得不样,他想不通。
就因为他们中间隔三百年?
他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原因,最后想,大约是自己那天太吓人,把师兄吓着。
于是他用清洁术将自己弄干净,把眼睛掩饰成黑色,把头发用红绳规规矩矩绑好。
正如此时,他笑意轻浅,眉眼自带悲悯气质,身负锁链被困在这里,乍看像极位沦落凡尘神明。
唯美中不足是,他腹部被小猫捅出来伤总是不好,动不动便撕裂开来,弄脏他衣裳。
但秦东意见此也仅有瞬恍惚,除此之外,再未动容半分。
大约是知道捆仙锁对他没用,在这里,楼画倒是恢复自由身,只脚腕手腕各负副镣铐。
他此时正缩在山洞小角落里,仰头看着山壁缝隙处透进光出神。
许久,他听见空旷山洞内传来阵凌乱脚步声。
他几乎瞬间便在那些脚步声里认出秦东意。
楼画眼睛亮下,往入口处望去,心里默默数着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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