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人
抬头看见
平静地走过来
房宇。他不认识房宇，但人本能对危险有最下意识反应。
“炮哥！”
那人急喊。
硫炮回头，条铁链就猛地箍上他脖子，硫炮庞大身躯被整个拖起来，连拖出两三米远，没等硫炮憋紫着脸去掏怀里家伙，装着数听罐装啤酒、威力不亚于管制钢管沉重兜子挟着凌厉风声，猛然夯在他脸上。
硫炮应声而倒，连人带着桌子翻倒在地，发出连声巨响。
房宇没说话。身后有很多兄弟，喧嚣吵嚷。房宇在那嘈杂中，看着杨磊。
硫炮等人回到省城后，还在为这夜壮举激动不已。他们这些人最喜欢砸场子，砸出威风，砸出气势。罗九算个毛？再牛逼也是在江海那地方，能跟省城比？硫炮这人自认打遍省城无敌手，虽然乔新已经提醒他，让他们这两天避避，但硫炮在省城牛逼习惯，根本不信罗九敢跑到省城来撒野，就算来他也不怕。
所以嚣张依旧硫炮这晚在省城粤海楼大宴群雄，请所有参战人吃庆功宴，吃饭前就派钱，这些人可不是为义气打架，他们去砸场都是有出场费，而且立即兑现。乔新黑帮团伙确实先进，率先迈进市场化经济行列。
当夜粤海楼灯火通明，高朋满座，从外面巨大落地透明玻璃看进去，是派繁华景象。就在硫炮等人酒酣耳热之际，排车队停在粤海楼门口。
自车上人踏上地面那刻开始，上世纪90年代当地最震动连环械斗爆发。
燕子乙把电话挂。
杨磊回过头，他没发现房宇站在他身后。
“没你事儿，回去吧。别牵累燕哥。”
房宇说。
“啥叫没
事儿？”
倒地硫炮血糊满脸，整个鼻梁骨和脸颊骨砸得粉碎，样子极其恐怖。
硫炮同伙目瞪口呆，没有人见过硫炮在几秒之间被放倒，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老亮花猫和身后五六十把明晃晃宽背大砍刀冲杀过去，这些人刚往外掏家伙就被雪片般刀片砍在脸上、身上，还有人连武器都来不及拔就被砍倒在地……
硫炮挣扎着还想爬起来，房宇起脚就踹裂他脚踝，链子抽在硫炮咽喉，汩血水溅出，硫炮嘶哑地惨嚎……
有人举刀从背后冲向房宇，被记角钢砸在太阳穴上，连闷哼声都没
血流成河。
房宇空着手进粤海楼。
他全身上下唯东西，是拴在腰上根链子。很平常，拴狗铁链子。
经过吧台时，房宇随手扯下块垫布，兜起吧台上几罐罐装啤酒，拎在手上。
硫炮坐这桌人还在吃喝，硫炮背对着门口，正在口沫横飞地讲话。
“这次不样。”
房宇眼神，杨磊确实觉得不样。自从他认识房宇开始，房宇即使在打架，也多半是懒洋洋。他没见过房宇认真。
现在房宇眼神，沉，特别沉。
“什
样不样。你在哪，就在哪。”
杨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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