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宝为难道:“小爷脾气苏大人是知道,心血来潮时,说要怎样,就要怎样,任谁都劝不住。除皇爷,也就苏大人能让小爷转眼雪霁天晴。奴婢出门前,小爷吩咐,要尽快见到苏大人,多拖延刻钟,都要打断奴婢狗腿。”
苏晏无奈地苦笑,摇摇头:“这个小鬼……算
苏晏解释:“不是送,是还。这叫完璧归赵。”
腰带和软甲都是沈柒借给他,个应急,个防身,本来从东苑回来就该归还,可那时沈柒伤重濒死,根本顾不上。后来他又提起归还事,沈柒却说,不急,冯去恶未死,案子未肃清,软甲你还是留着傍身,以防不测。等尘埃落定,再与腰带同还不迟。
这拖二五六,就拖到今日,苏晏打算去趟沈府,把东西还,顺道向兄弟讨杯寿酒喝。
两人刚打开院门,与抬着条手臂小内侍富宝打个照面。
富宝笑道:“哟,可巧,奴婢正要叩门,苏大人就恰好开门,连猜测客好客赖都不必,可不是因为寿星公诸事顺遂?”
桌上个小酒葫芦,朝苏晏走来。他有些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把葫芦递过去,低声道:“祝大人身体康健,福寿绵延。”
苏晏笑着道谢,接过葫芦。
吴名冷毅脸上,浮起丝尴尬:“这是自酿红曲酒,酒劲足,但有点酸尾。乡野味道,怕大人喝不惯。”
“无妨,喝过红曲,挺喜欢这味道。家乡也常酿这酒,说是有消食活血、健脾暖胃功效。”
苏晏打开盖子,喝几大口,递还给吴名。
苏晏与他混得十分熟,也不打官腔,调侃道:“就你这张小嘴最讨喜,会说你就多说点。”
“奴婢哪敢多说,怕耽误大人时间。小爷请苏大人来趟东宫,说是有正经事商量。”
“正经事?”
那小鬼能有什正经事,要他替写窗课?玩腻老花样,想要新玩意儿?还是因为搜车那事对奉安侯怀恨在心,想找他商量怎出口恶气?
无论什事,他若是去东宫,太子不拖到宫门下钥是不会放人,搞不好又要硬拽着他留宿。苏晏蹙眉问:“能等半个个时辰吗,先送份东西。”
酒渍沾在他嘴唇,晨曦中红馥馥透润,水光潋滟,比墙边怒放石榴花更加艳色夺人。吴名常年沉寂肺腑间,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心惊肉跳,就连功法内力也平定不住,只好低下头,给自己解围似灌几口酒。
忽然又觉得不妥:这酒葫芦是专为苏大人备,他刚喝过,自己又对着葫芦嘴喝,岂不是——
吴名将葫芦往怀里揣,丢下句:“再为大人寻壶好。”转身脚步飞快地走。
苏晏茫然望着他背影:“这酒挺好呀。平日里又不怎喝酒,找那许多做什。”
苏小北从后方赶上来,手里拎着个包袱,说:“大人,你说腰带和软甲都在里面,真要拿去送人啊?小看,那软甲不是寻常之物,送出去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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