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鸟掠过,声啁啾让苏晏回过神:这是在做
沈柒努力撑起头,抬眼瞧去,苏晏半侧向壁里,已沉沉地睡着。发簪不知何时被他拔掉,兀自捏在指间,头微湿青丝犹带水汽,绸缎般散在枕外,衬得脸颊粹白剔透,有如佛经所言,绽放于黑色业火之中优钵罗花。
这刻,满手血腥沈千户愿意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甚至向漫天神佛许愿,愿意倾其所有,只为让枕边这个少年永远留在他生命中。
他慢慢抬手,点点抚摸苏晏脸,暗哑地、轻声地唤道:“娘子。”-
苏晏在满室晨光中转醒,仰望帐顶半晌,还想着什时候换新挂帐,这鸦青颜色真晦气……霍然醒悟,这不是自己床,身处也不是自家卧房。
他猛地坐起身,看向身旁,沈柒正握着他手熟睡。
,蛋黄死得其所地荡漾着,只想就这摊辈子。疲惫骨缝发出满足地微响,他呻吟似长吁口气。
沈千户翻不身,恨不得在床板上掏个大洞,解救他无处安放“好兄弟”。
迫于无奈之下,他只好深呼吸,调节体内真气,努力平息着贲张搏动血脉。
苏晏将自己摊平后,困意上涌,勉强打起精神,问:“你想和聊什?”
什都不想聊!你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却只想做小人。沈柒咬牙道:“聊聊你今日新官上任,都做些什?”
苏晏脑子里糨糊终于捣干净,想起昨夜自己聊着聊着,就毫无廉耻……呸!是毫无戒心地睡着。
而且还睡得黑甜,夜无梦。他怔怔地看会儿沈柒睡脸,鬼使神差地想:这小子长挺帅,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有头脑有手段,就是心肠狠些,如果按后世九大阵营划分,算是中立邪恶吧。
然而对他却是没说。如果不是他侥幸提炼成功青霉素,这会儿沈柒坟头草都发芽。该怎形容呢,用“情深义重”分量太轻,用“两肋插刀”伤口太小,大概也只有“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比较贴切?
前世除父母,苏晏想不出还有谁,能为他牺牲到这步。同学朋友不能,发小死党不能,使唤他半夜冒雨去买烤羊排前女友更不能——话说,她长什模样,叫什名字来着?到如今真完全记不清。
这想来,沈柒除性别为男之外,还真没什可挑剔……
苏晏把今日几处奔波之事,三言两语跟他说。
“做得不错。经历司储存文书,看似烦牍无谓,却是最容易被忽视关键之处,冯去恶再怎小心行事,也总会在累年记录间留下蛛丝马迹。还有你所调*员档案,如果没记错,锦衣卫百户以上共计百六十八人。”
苏晏困得睁不开眼,只脑子还在朦胧运转,依稀记得,确是大百多份档案。
“这些人十有八九都认识,其中大半,能说出他们近十年来行事和风评。”沈柒故意顿顿,等着他来惊喜讨教。
谁料身旁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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