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也不客气,把王前兵挺进两格,做个短兵相接激烈开局。
豫王微微笑,并不直接与他抢占中心,挺进相前卒子,在对方跳马之后,又出王前兵,为相铺路。
苏晏没想到对方应对从容,竟走成现代流行布局法之西西里防御,顿时眼前亮,打起精神。
两人走几十回合,苏晏缓眉凝思。
豫王抽空端详,见他拈棋手指晶莹如玉,尖端透着淡淡粉色,指甲与半空飘飞花瓣几无二致,竟比水晶棋子更瑰丽几分,不由心神荡漾,绮念万千。
豫王将礼物放在榻上,顺势坐在榻边解开宫绸,原来是副精巧至极西洋棋。
棋盘由黑白两色玉石拼接而成,莹润光滑得没有半丝缝隙,棋子雕成车马、人物形状,纤毫处可见毛发,列阵时跃然欲动,栩栩如生。
他指着黑棋道:“此为富平墨玉,其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光洁可爱。”
又指白棋道:“此乃信阳水精,玲珑剔透,清澈如冰,日光下能折射出炫目虹彩。”
苏晏看得啧啧不已。这简直就是套完美到令人惊叹艺术品,就算是放入故宫接受万人赞赏也不为过。
树下桃花仙》。”
苏晏用宽大袖口抹抹脸,擦去堪称狰狞神情,这才回头:“王爷枉驾下官,真是蓬荜生辉。”
豫王走到树下,从苏晏衣领上拈起瓣落红,曼声吟道:“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清河,你这里真当得上‘春色人家’四字。”
“王爷赐名虽风致,下官却不敢收下,更不敢往大门上贴。”
“哦,为何?”
“王爷,该你。”苏晏落子半晌,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不禁催促声。
豫王见他面露悦色,心中暗喜,“当日你在东宫叫人制成西洋棋,很快风靡宫中,连皇上也颇感兴趣,便依你描述,分毫不差地做副,你看看可喜欢?”
苏晏忍不住拈起枚水晶骑士把玩,“巧夺天工,王爷好雅趣。”
豫王笑吟吟地道:“你喜欢就好。们切磋几盘,如何?”
苏晏时技痒,欣然同意,叫小厮拿来张榉木缠莲纹炕桌搁在罗汉床上,因为带伤不便端坐,又用厚软垫子铺在腰下,单手支颐斜倚着下棋。
豫王挑黑棋,有意让他先手。
“万有寻芳客误入,下官家中小厮是驴性子,只怕不由分说放狗赶将出去,少不得又要惹出什麻烦。”
豫王眉峰挑:“清河这话别有深意啊,那个要赶将出去人,该不会就是孤王吧?”
苏晏斜眼看他:“王爷说笑,下官家门可是向对王爷敞开,王爷这不是来去自如。”
豫王叹道:“看来是得罪清河,幸而今日略备薄礼,算做赔罪,免得下次真将扫地出门。”说罢朝立在廊下随从招手,立时有人端过来方用宫绸包裹住物件。
苏晏倒是有点好奇,这个满腹花花肠子王爷究竟会送什礼物给他,该不会是春宫图之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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