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把水杯放到边,自己撑着洗漱台站起来,他抬手摸摸镜子上贴画边角,心里委屈在那瞬间翻上来淹没他。
“江白榆,在你眼里到底算什?”
“嗯?”
“跟装不认识还不够,你非要让过来看见这些?你怕对你不死心对你死缠烂打吗?非要用这些来捅刀子,怎,八年不值得个体面分别吗?你说要来找,信,结果你没来,你现在还要亲自带着回你跟另个人家,你……”
陆瓒有些哽咽,没能继续说下去。
“喜欢汽水战士。”
你看清楚,不是他!
陆瓒想提醒江白榆这点,但对方却是个油盐不进,只点点头,打开鞋柜,又从里面拿出双汽水战士拖鞋。
“?”
这次冒问号变成陆瓒。
些亮色就显得极为刺眼,陆瓒看见架子上鸭蛋超人和汽水战士小摆件,看见茶几上两个风格截然不同水杯,看见墙上挂着抽象装饰画。
这种属于另个人生活痕迹太刺眼,就像个人以强势不容拒绝姿态侵入另个人生活,让人想忽略都难。
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陆瓒——江白榆有可以起生活人,但那个人不是他。
陆瓒闭闭眼睛,他有点难受,人往后踉跄半步。
江白榆很快扶住他,他从旁边拉过来把椅子按着陆瓒坐下,自己十分自然地单膝跪在他身前,脱掉他鞋子,伸手把鞋柜上鸭蛋超人拖鞋拿过来想给他穿上。
听见他话,对面江白榆微微睁大眼̴
他睁大眼睛,想用眼神传递自己疑惑,但还没传过去,他胃突然阵翻涌。
陆瓒没工夫说话,他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跪在马桶边干呕阵,却什都没有吐出来,倒是眼睛有些红,有生理性泪水划过脸颊,陆瓒擦把,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有人轻轻拍拍他后背给他顺气,还递上杯水。
陆瓒接过,边漱口,边抬眸看看卫生间摆设。
这整间屋子都有那个人生活痕迹,大到浴巾毛巾,小到牙刷和镜子上些幼稚贴画。
带他回他们家,还给他穿现任拖鞋!
陆瓒无法接受,他有些赌气地把那双拖鞋踢开。
“?”
江白榆微挑眉,抬眸看他。
陆瓒挪开视线,声音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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