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鸣走进病房,床上被子被掀开,而姜亮点已经不知所踪。
“有人来过吗?”晁鸣问。
“小卉说看到病人自己出来,在门口等快半小时也没见回来。”护士回道,“真对不起
“如果考上T大,晁鸣,你想学什?”坐在T大大讲堂最后排姜亮点问晁鸣。
“跟妈样,学金融。”
“哦,好。如果咱俩分数差不多,也要学这个。”
最终他们没有进到同所大学,也没有学同个专业。在很久之后,T大,晁鸣站在讲台上,看见姜亮点。
车开上高架桥,四周顿时空旷。晁鸣收回思绪。
床垫枕头被烧得只余残骸,墙上铁环铁链却完好无损,晁鸣最后看眼,合上卧室门,将屋焦黑都关在里面。他把车开出车库,此时天边露出隐约光,周遭景物蒙着层干燥墨紫色。
今天就是新年,上城还是没有下雪。
有好几通未接来电,晁鸣匆匆扫遍,没什特别重要。他单手握方向盘,另只手想要摸条烟来抽,却发现烟盒空空,根都不剩。
街边店铺都关着门,行人极少,车可以开得很快。
晁鸣选去医院捷径,要路过中和桥头,其实自从毕业以后他就没再回过中。铁门是锁着,栏杆间缝隙大,经过时候能很明显感到里面矗立着灰白色雕像在视线范围边缘闪而过。桥下秋千,他想起高那会儿姜亮点——澡堂子门口抱着澡盆,头发湿,几撮发尾在淌水,穿他爸爸白色老头背心,领口大得能看见胸侧肋条,他小声说:晁鸣,看见你口袋里烟盒。他靠近些,又说:不过不会告诉别人。
天亮。
等他到达医院时候这座城市才开始忙碌起来,出来散步病人和匆匆行走医生护士,今天是除夕,他们却只能在医院呆着。姜亮点跟他们不样,晁鸣想。回家之前晁鸣担心哥哥突然杀过来,于是把手表送那个值班护士,让她在病房里面反锁着门照看姜亮点,等自己回来。
他有意加快步伐,直到临近病房,晁鸣发现踱步护士和虚掩门。
“怎回事,”他快步向护士走去,把门缝拨大,没看见姜亮点,“他人呢?”
“早上同事叫签到换班领早饭,就去不到五分钟,再回来病人就不在。”护士满脸通红,着急得不行。
“来根吗。”坐在天台水箱旁边晁鸣问姜亮点。
姜亮点舔舔嘴唇,“不会。”
他不敢拿晁鸣手里那根,怕被烟头烫到手指。于是晁鸣给他根新,末端印着宝蓝色英文字母:KENT。“什意思,肯特。”姜亮点把烟夹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KENT,KissEverNeverTeach.”晁鸣说,“接吻无师自通。”
“好酸。”“酸死你。”
姜亮点还和他说过别话,但是他记得没那清晰,这不像姜亮点,能把他们两个之前说过每句话都字不落地重复下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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