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心疼她,”晁挥向前步,“你要是真心疼她就不该弄这些破事,就明天回家跟她好好道歉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还解释什。”
“你…”
就在这时护士走进来给姜亮点换药,晁挥便没再说下去。
“回去吧,哥。”晁鸣看着透明软管中红色被压回姜亮点身体,心头那点不顺才稍稍平息。
“妈都知道。”晁鸣说。
晁挥轻声“嗯”,算作肯定,“她打电话给,没接。”
晁鸣取来旁边棉签和清水,沾着给姜亮点涂嘴唇。
“你,”晁挥呼出口气,“你现在是点也不装,对吗?”
“反正你们都知道,还装什?”
晁鸣看着床上那只手。
被纱布层层包裹,已经看不到血。
另边是高挂起来输液瓶,正往管子里滴着透明液体。晁鸣把视线重新放回姜亮点脸上,他在睡觉,眼皮闭得深,显得睫毛很长。晁鸣伸手过去摸摸,他记得高中时候姜亮点睫毛就很长,比女孩子还要长。
看见躺在浴缸里姜亮点瞬间,晁鸣承认他浑身麻下。白瓷,淡红血水,泡在里面几近透明姜亮点。人真可以像块冰、像块玻璃,马上就融化马上就碎裂,就从左手手腕开始。把姜亮点抱起来时候晁鸣听见楼下晁挥在喊,卧室火势蔓延,已经将窗帘和床烧得连成片。
姜亮点割得很准。医生说送过来很多z.sha未遂者手腕都布满错综血痕,而姜亮点只有道,切口整齐平滑,深,直达动脉。
晁挥电话再次响起,是从文玲打来,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他叹口气,按下接通键,离开病房。
护士和晁挥走后病房再次陷入寂静,那些仪器滴滴声听起来危险、却使人莫名心安。已经入夜,但不深,窗外黑暗,房内明亮,晁鸣只能看见钴蓝色玻璃上自己脸。他去趟洗手间,回来时姜亮点还是那样躺着。原本外面是什都看不到,突然传来几声闷厚炮响——烟花升起来,小小地炸开。
“姜亮点你听,”晁鸣低头,用指尖戳
晁挥张张嘴,最后还还是把问题又问遍,“明天除夕,你还回家吗。”
晁鸣放下手中东西站起身,面对晁挥。“不回去。”他说。
这次晁挥接得很快:“你要是不回去就永远都别回去。”
姜亮点手边输液瓶已经滴完,回血不少。晁鸣现在看见血从姜亮点身上流出来就觉得烦,于是他过去捏住管子顺便按响护士铃。
“你快回去陪妈吧。她心情要是不好就不吃东西,以前病又要犯。”晁鸣对哥哥说。
晁鸣手指向下,触到姜亮点起皮嘴唇。
“晁鸣。”
晁鸣扭头,看见哥哥站在门口。
晁挥来有阵子,就在那看晁鸣坐在姜亮点床边,会摸摸姜亮点眼睛会摸摸姜亮点嘴巴。
“明天除夕,”晁挥向晁鸣走近些,可还是保持着刚好距离,“你还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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