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道:"你是不是直都在后面跟着?"龙小云终于点点头。
林诗音道:"刚才说话,你也全都听见?"龙小云忽然往被窝里拿出个用油纸包着小包,高高举起,道:"拿去。"林诗音皱皱眉,道:"这是什?"
龙小云还是闭着眼,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你岂非正是为要拿这东西才回来?"林诗音目中露出痛苦之色,道:"……是回来看你。"龙小云道:"若不是为这东西,你还会回来看?"他忽然张开眼睛,盯着他母亲。
他目中也充满痛苦之色,道:"你本就打算离开,若不是为这样东西,你只怕早就走。"林诗音黯然道:"确准备到个很远很远地方去,可是……"龙小云打断她话,道:"用不着你说,也知道你要到哪里去。"林诗音道:"你知道?"
龙小云道:"你要去
她本来宁死也不愿离开他。
可是现在……
林诗音猛然回身,将灯芯挑起。
"无论如何,都要再看他几眼,多看他几眼,以后……"以后事她不敢再想,不忍再想。
她眼泪已夺眶而出。
道:"现在想坐,就坐下来,想闭起眼睛,你能不能?"上官金虹拳握紧。
李寻欢道:"你当然不能,因为你还要担心很多事,还要提防。"他坐得更舒服些,悠然道:"所以,至少现在总比你舒服多。"上官金虹忽然也笑笑,道:"既然已答应过不让你湿淋淋死,本想等你衣服干透就出手,可是现在主意又变。"李寻欢道:"哦?"
上官金虹道:"现在不但要给你套干净衣服,还要给你壶酒,因为你说话实在很有趣,能听到死人说如此有趣活,实在不容易。"龙小云蜷曲在被窝里,似已睡着,但地上却有几个湿淋淋脚印还未干透。
燃着灯,灯芯已将燃尽,黯淡灯光使这半旧客栈看来更模路鹑奚
林诗音俏悄推开门,悄俏走进来。
龙小云眼睛虽然闭得很紧,但眼角似也有泪痕留下。
他身子突然发抖,是太冷?还是在做噩梦?
林诗音俯下身,想为他将被拉紧些。
她忽然发觉被是湿,龙小云衣服也是湿,湿透。
林诗音怔住,怔很久,才长长叹口气,轻轻道:"原来你也出去过。"龙小云还是闭着眼,闭着嘴,闭得更紧。
慈母脚步永远都那轻,她们宁可自己彻夜不眠,也不忍惊醒孩子梦。
龙小云也许已不再是孩子,也许比大多数人都深沉世故,但当他睡着时候,他看来却还是个孩子。
他脸还是这小,这苍白,这瘦弱,无论他做过什事,他毕竟还是个孤独而无助孩子,对人生还是充满迷惆。
林诗音悄悄走到床前,凝视着他,心里只觉得阵酸楚。
这是她唯骨肉,是她血中之血,肉中之肉,是她在这世上唯安慰,唯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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