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很小时候,总是喜欢爬到这张椅子上来为他父亲靡墨,他只希望能快长高,能坐到椅子上,那时他心里总有种奇妙想法,总是怕椅子也会和人样,也会渐渐长高。
终于有天,他能坐到椅子上,他也已知道椅子绝不会长高,那时他又不禁暗暗为这张椅子悲哀,觉得它很可怜。
但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能和这张椅子样,永不长大,也永远没有悲伤,只可惜现在椅子仍依旧,人都已老。
老--老--
突听人轻轻笑道:谁说你老?
李寻欢笑容虽然那苦涩,却还是笑着道:也记得那次打赌还是赢。
龙啸云笑道:但你大概未想到,过十多年后,这笔还会在这里吧。
李寻欢微笑不语,但心里却不禁泛起阵凄凉之意:笔虽然仍在,怎奈已换主人--龙啸云道:说来也奇怪,林仙儿好像早已算准你要回来似,虽已住到这里好多年,但这里草木她都未动过--李寻欢淡淡道:她本不必如此做。
龙啸云笑道:们并没有要她这做,但她却说--突听人唤道:四爷,龙四爷!
龙啸云推开窗子,皱眉道:在这里,什事。
位置,甚至连桌上笔墨书籍,都没有丝毫变动,若不是在雪夜,那窗前明月、屋角斜,想必也都依旧无恙。
李寻欢仿佛骤然又回到十年前,时光若倒退十年,他也许刚陪林诗音数过梅花,也许正想回来取件狐裘为她披上,也许是回来将他们方才吟出佳句记下,免得以后遗忘。
但现在李寻欢想去遗忘时,才知道那件事是永远无法遗忘,早知如此,那时他又何苦去用笔墨记下?
雪,又在落。
雪花轻轻地滴在窗子上,宛如情人细语。
人还在窗外,但笑声已在屋子里荡漾起阵温暖之意,她人虽还未进来,却已将
龙啸云脸色变变,回头道:兄弟你--
李寻欢道:--还想在这里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龙啸云笑道:当然可以,这本是你地方,就算林仙儿回来,也只有欢迎。
他匆匆走出去,走出门,笑容就瞧不见。
李寻欢在张宽大、铺着虎皮紫檀木椅上坐下来,这张椅子,只怕比他年纪还要大些。
李寻欢忍不住长长唷口气,道:十年--也许已不止十年,有时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但等它真过去时,你才会发现它快得令你吃惊。
龙啸云自然也有很多感慨,却忽又笑道:你还记不记得第天到这里来时候,那天好像也在下雪。
李寻欢道:--怎会忘记。
龙啸云大笑道:记得那天们两人几乎将你家藏酒都喝光,也是唯看到你喝醉次,但你却硬是不肯承认喝醉,还要和打赌,说你可以用正楷将杜工部《秋兴八首》写出来,而且绝对笔不茗。
他忽然在桌上笔筒里抽出笔,又道:还记得你用就是这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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