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在李寻欢梦中已不知出现过几千几万次,每次她都距离得那遥远,不可企及遥远。
每次李寻欢想去拥抱她时,都会忽然自这心碎恶梦中惊醒,他只有躺在他自己冷汗里,望着窗外黑沉沉夜色颤抖,痛苦地等待着天亮,可是天亮时候,他还是同样痛苦,同样寂寞。
现在,梦中人终于真实在他眼前出现,他甚至只要伸手,就可以触及她,他知道这不再是梦。
可是,他又怎能伸手呢?
他只希望这又是个梦,但真实永远比梦残酷得多,他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只有以微笑来掩饰住心里痛苦,勉强笑道:"大嫂,你好!""大嫂"
寻欢道:"不错!"
那大汉怒道:"好小子,你胆子真不小!"
两人左右,竟向李寻欢夹击而来!
李寻欢并没有回手,但龙啸云忽然怒喝声,反手掌,跟着飞起脚,将两人都打得滚出去,怒道:"你们敢对他出手?你们胆子才真不小,你们可知道他是谁吗?"那两人再也想不到马屁竟拍到马腿上。
人捂着脸吃吃道:"们只不过是想替云少爷……"龙啸云历声道:"你们想怎样,告诉你们,龙啸云儿子就是李寻欢儿子,李寻欢莫说只不过教训他次,就算将这畜生杀,也是应该!"他放声大喝道:"从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这件事,若有谁敢再提起这件事,就是成心和龙啸云过不去!"李寻欢木然而立,心里也不知是什滋味。
魂牵梦萦情人,竟已是大嫂,虬然大汉扭转头,不忍再看,因为只有他知道李寻欢这声"大嫂"唤得是多痛苦,多辛酸。
他不知道自己若在李寻欢这种情况中时,是否也能唤得出这声"大嫂"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有勇气来承受如此深痛苦。
他若不扭转头去望
龙啸云若是痛骂他场,甚至和他翻脸,他也许还会觉得好受,但龙啸云却如此重意气,他心里只有更惭愧,更难受!黯然道:"大哥,实在不知道……"龙啸云用力拍他肩头,笑道:"兄弟,你怎地也变得这婆婆妈妈起来?这畜生被他母亲惯得实在太不象话,本就不该传他武功。"他大笑着呼道:"来来来,快摆酒上来,你们无论谁若能将这兄弟灌醉,马上就送他五百两银子。"大厅中人多是老江湖,光棍眼睛哪有不亮,早已全都围过来,向李寻欢陪笑问好。
突听内堂人道:"快掀帘子,夫人出来。"站在门囗童子刚将门帘掀起,林诗音已冲出来。
李寻欢终于又见到林诗音。
林诗音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无暇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些,可是她风神,她气质,却是无可比拟。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能使人感觉到她那独特魅力,无论谁只要瞧过她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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