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筷子掉,要笨得夹不起来,要死活送不到嘴边……
早起抹嘴角,口水,馋得;
再抹眼角,泪水,被梦里自己气得!
果果手拉着廖初,又把空着手朝他伸过来。
余渝习惯性拉住。
余渝习惯性打开手机,发现微信多条语音消息。
廖初发。
“晚安,早点睡。”
完整!
天完整!
来到洗漱台边,余渝又习惯性看向台面:
只有套洗漱用具,毛巾也是孤零零条。
好像……确实有点空。
他忍不住打个哆嗦。
习惯真是可怕东西。
让人莫名压抑,紧张。
余渝缓缓吐口气,去客厅里开灯,习惯性望向对面楼。
也黑着。
睡吗?
也对,都快十二点,果果明早要上学,他也要开店,必须养精蓄锐。
余渝难免有点心虚,脸上也热辣辣。
他清清嗓子,“咳,这个,当然喜欢啊……”
最后几个字,就说得有点含糊。
廖初看过去视线中泛着笑意。
“鱼鱼老师很忙。”
夜深,明天就是周,不能太晚睡。
余渝从书桌前站起来,活动下因为久坐而僵硬关节。
“廖初,好……”
话说到半,戛然而止,只有未尽余音徒然留在空气中。
余渝转过头,看着黑洞洞空荡荡客厅,这才回想起来:
果果看看廖初,再看看他,忽然觉得特别满足。
“鱼鱼老师,你搬回来好不好?和舅舅都好想你。”
余渝瞅廖初眼,弯腰戳戳小姑娘脸颊,“大清早说话这甜,是不是喝蜂蜜水啦?”
果果嘻嘻笑起来,又很认真地说:“是真呀,你不喜欢果果,不喜欢舅舅吗?”
喜欢什……
余渝心满意足地吐口气,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被饿醒,以至于跑下楼跟廖初和果果碰面后第句话就是:
“饿死!”
他做晚上梦。
梦里廖初做大桌满汉全席,他流着口水等,可每当要伸筷子夹时,总会出点问题:
匆匆洗漱完毕,余渝把自己摔进被窝里,却没有睡意。
疲惫,但脑子里有根弦绷着。
好像,缺点儿什。
对哦,他下子想起来。
没人跟自己说晚安!
明亮灯光水样泼洒,将黑暗驱逐,填满客厅边边角角。
盏灯,束光,将这方小天地从外面无边黑暗中剔除出来。
余渝这才觉得舒服点儿。
他往河马沙发上趴会儿,差点睡过去,于是赶紧站起来拍拍脸。
还没洗漱呢!
地上有粒小石子,果果抡起小短腿儿踢下,看着它咕噜噜滚远。
“忙就不可以喜欢吗?”
两个大人哑然。
当然可
哦,回家。
家里只有个人。
原本他是很习惯孤独。
但这次回来,却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夜幕从四面八方降临,像浓稠黑墨,无声吞噬整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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