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剑自己却也不知道，他
永远到底在哪里。
从基地里带出来那个对讲机，他
直带在身边，十公里公共频道也直开着。
如果……如果……
最坏结果，如果基地被攻陷
，昔日兄弟逃亡时来到他附近，向他求救，他会去吗？
如果那个求救人……是言若明呢？
却听到陈陌软绵绵地嘟囔：“
爸……爸不喜欢有纹身男人……你盖起来……盖起来好不好……”
宋剑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纹身。
那是他十六岁时候去纹，中二少年，总喜欢折磨下自己闲得没事儿干身心，于是去纹个中二气息十足狼头，也没什
意义，没想到却被陈陌惦记到梦里。
可渐渐，宋剑却笑不出来。
他轻轻抚摸着陈陌头发，把小孩儿脸上乱发全都拨到耳朵后面去。
宋剑急忙求老人别说。
陈陌脸皮薄得像葡萄皮样，哪能听到这种话。
老人看着宋剑急头白脸样子，没憋住，噗嗤乐，说：“水开半天，你这牛奶还热不热？”
宋剑无奈地关上火，把牛奶放进热水里烫热，再倒进干净被子里，拿到楼上给陈陌喝。
可陈陌已经趴在床上睡着。
宋剑深吸口气，把对讲机随手扔进旅行袋里，又在衣橱里找几件衣服路上穿。
还有这个家里储存电池，高度酒，全部打包带走。
明天早他们回继续出发，前往更远地方。
陈陌已经没有父亲。
这个孩子不太喜欢在人前缅怀自己过去，哪怕在梦里，也不是痛苦哭喊，而是傻不拉几地嚷嚷几声，爸不喜欢你怎办？
这是个乱七八糟世界，所有人都是废墟中流浪者。
可陈陌却永远在渴望着归宿。
这个傻孩子，在傻傻地盼着，宋剑能给他个永远。
削瘦身子乱七八糟地裹着睡衣，手指轻轻抓着身下床单，睡衣下露出小节细细腰肢。
宋剑身口气，放下刚热好牛奶，给陈陌盖上被子。
明天早小孩儿开车，他可以放心守夜。
梦中陈陌缩成很小团，软绵绵地低喃：“宋剑……嗯……宋剑……”
宋剑好奇地靠近，想听听陈陌在梦里是怎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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